当年沈长渊制定地渊规则的时候, 陆夭夭并没有参与,但每一条规则她都熟读于心。

她觉得差不多可以照搬过来。

陆夭夭心情激昂,她下笔如有神, 洋洋洒洒写下厚厚一大沓, 等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规则都列下来后, 便是结合实际修改补充。

陆清予很快发现小崽子一天到晚闷在书房里不出门, 不回去闭关修炼也不出去玩,他过来一看, 小崽子匍匐在书桌上,手里抓着支毛笔,桌面散满一堆写满字的纸张,小崽子白嫩的脸上沾上墨汁也无知无觉。

陆清予随手拿起一张纸扫一眼。

陆夭夭抬头看到陆清予,十分高兴,“爹爹,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陆夭夭十分殷勤, 她将涂涂改改的纸张收起来叠好放在陆清予的手边, 拖过一张椅子放到陆清予身后,服务十分到位。

陆清予坐在椅子上, 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沓纸,他悠悠道:“肩膀有点酸。”

陆夭夭踩在椅子边缘, 小手敲敲捶捶, 讨好道:“爹爹, 这力道够吗?”

“尚可。”陆清予的语气勉强, 脸上却挂着舒心的笑容。

他将小崽子写的规则看完后,心中骄傲自得,他的小崽子就是聪明。

陆清予的嘴上却不饶人,“不是说想让魔族做好事吗?”

“这个不强求, 从心啦!”陆夭夭一本正经地,“我仔细思考过了,凡事不可一蹴而就,需循序渐进。”

爹爹说得对,魔族人没有做好事的觉悟,陆夭夭一开始想让他们做好事,是觉得他们杀戮过重,需要多赚点功德,抵消罪孽,这样的话渡劫就不会更加艰难,但哪怕人族也不一定全部做过好事,她觉得,能改掉滥杀无辜这一点就很好了,不能要求太高。

陆夭夭不相信魔族真是感情淡薄,魔人与魔人之间没有信任,是长久风气环境如此。爹爹也是魔族,还是纯正的高等魔族,但陆夭夭知道,爹爹对她的爱,并不比父亲少,就如同她也这般爱父亲和爹爹。

陆夭夭希望,魔族人哪怕喜欢杀戮,残忍,血腥,在面对同族的时候,依然会有感情,有着人性的一面,就像爹爹一样。

总结来说就是同为魔族的归属感和认同,陆夭夭想,连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之间深厚的感情都没有,连可以交付信任的伴侣挚友都没有,多可悲啊。

魔界其实和地渊有几分相似,地渊里的属民一开始也是这样,除我之外皆敌人,她和圆圆哥哥统治管辖之后,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属民本身并不多,效果很明显。 

魔界很大,魔人很多,更加复杂。

但陆夭夭相信,润物细无声之下,肯定会慢慢变化。

“如果减少杀孽可以让道途更加顺畅的观念深入人心,渴望飞升的魔族会自觉约束自己的行为吧?”

陆清予泼冷水:“本尊大乘期这么多年,都飞升不了。”指望其他魔?

“但凡有一丝希望呢?”

陆夭夭眼巴巴问:“爹爹,您看这些,行得通吗?”

陆清予垂眸看着,指腹摩挲着纸张边缘。

陆夭夭趴在陆清予的背后,小胖手抱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我看过魔典,爹爹统治魔界之前,更加混乱无序且黑暗。爹爹花了千百年的时间,把魔界变成这个样子,爹爹好厉害啊!”

小崽子崇拜的语气让陆清予身心愉悦,嘴里却道:“爹爹只是方便管理罢了。”

陆夭夭笑嘻嘻,“爹爹,我知道您也想让魔界变得更好,我帮爹爹,我们一起发展魔界!” 

陆夭夭也是有私心,她最不愿见三族之间起战争。

妖族有很多她的好朋友,父亲是人族,爹爹是魔族,她简直无法想象,将来有一天三族起纷争的时候,她该立于何地。 

如果让魔族变得更好,三族之间的和平是不是能持续更长久?

陆夭夭不奢望将魔界变成真善美的世界,但将魔界发展成爱憎分明、亦正亦邪、本性凶残却护短的样子,还是有希望的吧?

“本尊可没这个闲心。”陆清予将纸张放桌面,“你是魔族小公主,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捅破天也没关系。”

陆夭夭听出爹爹的潜台词,爹爹的意思是让她尽管造,有他在后面撑腰!

她高兴得笑眯眼,她一偏头,狠狠啾一口,“爹爹真好。”

陆夭夭重新誊抄一遍,想了想,将这些刻录进灵简去,然后一蹦一跳跑出去。

陆清予看着小崽子欢快离去的小背影,勾起的唇角慢慢抿平,变得沉郁,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流露出几分复杂。

或许……

陆夭夭跑出魔宫,来到那天遇到那尼骨的巷口。

四周仍是灰扑扑的,此处冷清,半天没有魔人经过,那尼骨站在巷口,就十分显眼了。

那尼骨看到陆夭夭出现,顿时夸张松口气,“小殿下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正想去魔宫找你。”

陆夭夭看看时辰,“我没迟到。”

“嗯,是我早到了。”那尼骨迫不及待,“你上次说的要求是什么?”

陆夭夭这会儿倒不急了,“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那尼骨看看四周,只有他和小殿下在,但指不定什么时候有魔人路过,“你跟我来。”

陆夭夭跟着那尼骨七绕八绕走了片刻,随后在一个四方的院屋大门前停下。

这是那尼骨前段时间刚买下来的,在魔都的落脚处。

魔都的房屋外面看着很粗犷,里面却是雕栏玉砌,看着金碧辉煌。

魔族人骨子里好享受,因而房屋很是奢华。

陆夭夭和那尼骨在一个厅堂停步,“这里很安全,绝对不会有第三个魔听到我们谈话。”

陆夭夭也不废话,她拿出一个灵简,“那尼家族想追随我可以,但你的家族,要按我的规则行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那尼骨接过灵简,神识往里一扫,果然传闻没错,他们魔族的小殿下,并不残暴冷酷,性情比较和善。

那尼骨并不在乎小殿下提出任何的要求,他看到小殿下的第一眼,心里就冒出这个想法,他想追随小殿下,那尼骨向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她想让他把那尼家族毁掉作为投诚的诚意,他也可以做到。

“就这些?”那尼骨扬起下巴,“等我将那尼家族完全掌握在手里,定会将其打造成你想要的样子。”

陆夭夭看他说得轻松,怀疑自己的要求太简单了。

陆夭夭严肃着小胖脸,“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不久的将来,那尼家族将成为与申屠三大家族并列的第四大家族。”

那尼骨挑起一抹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并不在乎那尼家族如何,不过如果这是影响自己在小殿下心中分量轻重的存在的话,他勉强看重一些。

希望小殿下让他的兴趣持久些,不然事情办到一半,他突然不感兴趣了,到时说不定更好玩了。

陆夭夭并不知道刚达成协议的小弟已经在心里琢磨背叛之后的趣事,她高兴自己多了个小弟。

“你暂时住在这里是吧?稍后我会让人送点东西给你。”陆夭夭琢磨着,不能亏待小弟,她多送些资源给他,让他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为那尼家族的家主。

“我先走了。”

那尼骨眨眨眼,“你不带我回魔宫吗?”

陆夭夭仰头看他,“你不回家族收拢势力争取早日上位吗?”

那尼骨:“……”他双手抱臂,“这个不急,我现在实力还比不上父亲,那么快回去无济于事,我暂且跟在小殿下身边。”

陆夭夭:“……好吧。”

于是陆夭夭出去一趟,回来身边带了个魔人。

陆夭夭还没想好怎么安排,那尼骨很有想法,居然想取代半丹的地位当她的贴身侍卫,把陆夭夭吓了一跳,严重怀疑效忠她是借口,目的是想对她以身相许。

陆夭夭赶紧拒绝,她还是个宝宝呢,美少年欣赏欣赏就好,她这个小身板想做点什么也做不成啊!

尤其是,爹爹看到她身边跟着个雄性,那表情,仿佛随时想灭口一样,陆夭夭为他小命着想,连忙把那尼骨交给鸦青。

鸦青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管住他。

果然,鸦青不负所望,没多久那尼骨就安分的去修炼,没再顶着爹爹的死亡视线在她周围刷存在感。

陆夭夭松口气,老老实实的闭关修炼两天。

很快陆夭夭又坐不住,她心里记挂太多事,没法专心修炼。

陆夭夭坐着,小身板摇来晃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偷跑出来。

这次她没有溜出去,而是走到陆清予修炼的黑池旁。

陆夭夭蹲在一旁瞅了一会儿,小声的喊:“爹爹?”

陆清予修炼比陆夭夭认真多了,虽然他的修为已经高到,短时间内修炼完全看不出效果,但不影响他有一颗企图超越姚九霄的心。

陆夭夭跑出来的时候,陆清予就觉察,结果小崽子这次没有往外跑,而是蹲在他身边。

待陆夭夭出声之后,陆清予才睁开眼,“怎么了?可是修炼遇到问题了?”

“爹爹,魔界通往外面的界门是不是该开了?”

“嗯?”陆清予淡淡一瞥,“你想溜出魔界?去找那男人?”

“哪呢?”陆夭夭义正言辞,“我是听其他魔人说的,界门关了那么久,他们想出去找些小秘境机缘都没有机会。”

魔界并没有很多秘境,一些魔族需要的资源,需要从外面去寻找,修真界为什么这么遭魔界和妖界觊觎,是因为大多数秘境都是在修真界现世。

而秘境,是元启大陆所有种族共有的资源,他们都可以进入,说不定能寻得自己所需的机缘。只不过因为三界不相通,其他族想进入非自己界域内的秘境,大多数会隐瞒身份,除了那些特别大的秘境,比如十几年前导致陆夭夭出生的上古秘境。

陆夭夭大义凛然状,“我身为小殿下,自然要为魔民们分忧,他们现在有这个困扰,我有这个能力肯定要帮忙说说他们的诉求啊!”

陆清予冷哼,“这么闲,就好好修炼。”

“我都这么厉害了!十七岁的魔丹期,纵观古今,谁有我这么厉害?”陆夭夭翘起小鼻子,“我再勤奋一些,那些天才要哭了。”

“你还骄傲上了?”

“你想都别想,星辰沙我已经吩咐下去寻找,你乖乖待在魔界。”

“爹爹!”

陆夭夭觉得这距离会影响她撒娇的效力,于是她跳下魔池。

“爹爹,我看不见了!”

陆夭夭踩在魔池地面,浓郁的黑色魔气漫过她的头顶,只看到两只小胖手在头顶挥来挥去。

“爹爹你在哪儿?”陆夭夭一边挥舞小胖手,循着记忆方向朝陆清予靠近。

她走着走着不自觉偏离了路线,差点越走越远。

陆清予伸出手,将小崽子一揪提过来。

陆夭夭踩在陆清予盘着的大腿上,露出可可爱爱的小脑袋,她扶着陆清予的衣襟,扭头好奇的看围绕在周围的黑气。

她伸出白嫩小手,摊开掌心,那浓郁得仿佛凝实的魔气从指缝穿过,她觉得很神奇。

“爹爹,这魔气可真厉害!”

她魔丹期的修为了,踩在魔池里,还会被魔气遮挡住视线,无法穿透。

“这魔池底下,埋了一条极品魔脉。”这条魔脉,已经生出灵识,不过已经被陆清予收服,如今为他所用。

他在魔池修炼,事半功倍。

陆夭夭在池子没多久,就感应到源源不断的魔气从四面八方进入到她的身体。

陆夭夭的小脸变得红彤彤,好似喝了酒一样,她刚刚稳固不久的魔丹初期,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你的修炼室里也是这条魔脉溢出的魔气。”他特意弄出来的,最适合小崽子修炼的修炼速度。魔池虽好,暂时不适合小崽子。

陆清予随手抱着小崽子站起来,转眼就离开魔池。

陆夭夭晕乎乎的小脑袋这才清醒点,然后想起正事。

她拱拱小身子,用小胖脸去蹭,声音甜腻腻,“爹爹,您就把界门开了吧?现在三界平静,没必要一直关着是吧?”

“那些魔人都憋坏了,他们想出去不敢找你说呀!”

她睁大双眼,“我都知道了,魔门除非被攻打,或者是发生战争,不然不会关闭,现在这么和平的时候您还一直关着,难道你是为了关我吗?”

“是啊。”陆清予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陆夭夭噎住。

她将小身子扭成麻花,“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崽崽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要有小脾气了,哼!”

陆夭夭鼓起小胖脸,气成河豚。

陆清予戳戳陆夭夭可可爱爱的小脸蛋,声音和蔼,“魔界这么大,够你造了。”

陆夭夭气哭,“哇,爹爹你不相信我,崽崽好难过啊!好气啊!”

陆夭夭哭嚎了一会儿,虚虚睁开眼,见陆清予从容淡定的样子,顿时不依,“爹爹你怎么不哄哄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越哄你越上头。”陆清予得意的笑,“你这不是自己停了么?”

啊啊啊好气!陆夭夭小短腿一蹬,抱住陆清予的头,小短腿驾在他肩膀上,“爹爹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被鼓鼓的小肚皮蒙住脸呼吸艰难的陆清予:“……”他企图将她拔下来,“放手,小崽子你嚣张到本尊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答不答应嘛?”

“臭崽子!”

陆清予好半天才将难缠到小崽子扒拉下来提在手里。

陆夭夭被抓住命运的后衣领,她划拉着小短腿小短手,企图再次攀过去。

陆清予哪里会让她如愿?

陆清予俊逸邪肆的容颜因被压了半天,白皙的脸上印着几抹红,一双眼尾微微挑起的桃花眼亦染上些嫣红,那头乌黑的墨发凌乱散在背后,艳丽无双。

惊天的美色在前,陆夭夭只想划拉过去,再让美人爹知道她的厉害。

“爹爹爹爹!”

陆清予瞪眼,气了半天,虚虚指了张牙舞爪的小崽子几下,他拉长脸,“信不信我把你关在闭关室里,魔都都不让你出去?”

陆夭夭安静下来,她眨眨眼,“爹爹,界门离魔宫那么远,我在你眼皮底下,哪怕开了我也出不去啊!” 

“爹爹啊,你是我最最重要的最最喜欢最最敬爱的爹爹啊!我只有你这么个爹爹,就算我出去,还能不回来?有爹爹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啊!我还能不回家吗!”

“我想去找父亲你不让我去就算了,连开个界门这么小小的一件事你都不答应,爹爹你不爱我了!”

她蜷缩起四肢,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腿,“我是个可怜的幼崽,小白菜呀,地里黄,十七岁,爹不爱啦……”

柔弱,可怜,无助。

陆清予:“……”他的眼皮直跳。

小崽子难缠的功力渐长,撒娇卖乖就算了,还会唱作俱佳装可怜?

这小崽子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吧?

陆清予最后黑着脸,“行,爹爹把界门开了。” 

陆夭夭的眼睛刷地闪亮,小脸放光,她甜着小奶音,“爹爹最好了!最爱爹爹了!” 

陆清予面无表情,“不开就不爱了?”

“哪能呢?一直都爱啊!”陆夭夭张开双手,“爹爹你抱抱我嘛!”

陆清予呵呵,身体却很诚实的将小崽子提回来。

陆夭夭抱住陆清予,小胖脸努力蹭,软乎乎的对陆清予笑。

陆清予板了半天的脸,最终被蹭没了脾气,败在小崽子甜甜的笑容之下。

“行了,这次爹爹答应你,你乖乖的,若是被我抓到你偷溜出去……”陆清予眯起眼。

陆夭夭竖起胖手指,“那我就三年寸步不离待在爹爹身边哪儿也不去。”

“三年?嗯?”

陆夭夭急了,“五年,五年不能再多了。”

“记住你说的话。”

陆夭夭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着,修真的岁月漫长,五年没什么,她见了父亲之后,待爹爹身边满五年,再溜去父亲身边待五年,要是有办法能像以前那样整整齐齐待在一起,就不在乎几年了。

陆清予答应下来之后,就被陆夭夭催着赶紧去开界门,而且她也想见识见识,便赖在陆清予身边跟着去了。

魔界的界门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阵法,是陆清予千年前修复重启的,开启的方法如今只掌握在陆清予手里。

陆清予带着陆夭夭出现在界门面前,界门魔卫见到魔尊的到来,连忙跪下问安。

陆夭夭好奇极了。

她两次进出魔界,都是爹爹带着,并没有注意到魔门的存在,如今这么看,感觉好神奇。

面前是一片虚空,只有“门”所在之处有伫立有门框一样的石雕。

陆夭夭伸出手,摸到一片透明柔软的屏障。

陆清予的袖子一挥,结界和界门便显现在陆夭夭面前。

门框之外,是一片透明且微微发光的屏障,毫无漏洞。

陆清予的手触在屏障上,掌心冒出源源不断的魔气,片刻后,门框内的屏障变成涟漪状。

陆夭夭见陆清予收回手,好奇的问道:“这就可以了?”

她伸出手往屏障一碰,再无阻碍,直接伸了出去。

陆夭夭的眼睛一亮,整个人走出去。

界门开了!

她才刚踏出去,还没看清界门外的风景,一只手把她揪了回来。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陆夭夭没反对,她灵动的双眼透过陆清予的肩膀望过去,双眸骨碌碌转动,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回到魔宫,陆夭夭还没说话,就见陆清予按着她的左手腕。

一道黑色的光束从她的手腕进入,片刻后变成黑色印记,亮了片刻隐下去。

陆夭夭歪歪头,“爹爹,这是什么?”

“封印修为的法器。”

陆夭夭:“???”

“爹爹想了想,觉得太不公平了,所以研究出了类似的法器。”

陆夭夭:“???” 

陆清予理直气壮,“那男人不让你用魔力只让你用灵力?他想得美!干脆都别用了,哪天待他解开你的封印,本尊再解开,这很公平。”

陆夭夭:“……”你们是公平了,为什么受罪的是我?

不对,爹爹这一看就是蓄谋已久,她怎么没看见爹爹研究法器?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陆夭夭企图掐个法术,聚起来的灵气薄弱得法术都催不动。

她感应了下,丹田里的金丹也被隐去了。

她辛辛苦苦修炼到金丹期,一朝回到原点?

“反正不影响你修炼,正好,不用老是想着偷跑出去。”

“爹爹……”陆夭夭幽幽望向他,“你追求的公平,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

陆清予摸摸陆夭夭的脑袋,露出和善的微笑,“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那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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