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里面,是一条手链,还挺好看的,看得出来是特意送给苏凉的。但是手链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数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数字代表了什么?”

明景晏盯着看了一会儿:“我想想。”

还没等他想好,喻女士就喊他们了:“小景,苏凉,快过来。”

两人便立刻将手链和纸条再次塞进了口袋里,走过去先跟客人打招呼去了。

方思怡这时候一直在盯着乔铭信看,桑媛很快也注意到了,小伙子长相很不错,满身的贵气,想必也是哪家的少爷。

这几年喻女士的丈夫,升职越来越快,又是在某个重要的实权部位岗位上,竞相前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有钱人。

桑媛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低声问道:“你认识的人?坐在那里,要么是他们家极为亲近的亲戚,要么就是举足轻重的工作上的伙伴。过去打个招呼吧。”

方思怡犹豫了一下:“不熟,好多年前见过一次,对方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那个穿银灰色西装的,是乔氏娱乐的小少爷。穿白色西装的那位,是周延深,明景晏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另外几个,不认识。”

“既然有认识的人,那就去打个招呼吧。”桑媛再次怂恿女儿,“明景晏的朋友,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已经结婚了,你要早点为自己做打算。”

方思怡皱起眉头,她很不喜欢母亲这种说话的方式,仿佛自己就是她为了攀附某些人才生出来的女儿一样:“您想什么呢?这些人非富即贵,家世也非同一般,我擅自过去,万一人家觉得不礼貌或是有所企图呢?”

桑媛嗤之以鼻:“男未婚女未嫁,有企图怎么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方思怡深吸一口气,不再与她争辩,只说:“明景晏这样的(有重大缺陷的)都看不上我,你以为人家能看上我?”

括号里的那几个字,她说的格外轻,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桑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他真的,不行?”

方思怡胆战心惊,生怕这里人多口杂,被人听到了什么,就很不耐烦:“当年的事情,不都是您亲眼所见吗?还需要我再叙述一遍?”

桑媛不说话了。

她原本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在这件事情之后,她提出拆伙儿,她的好闺蜜喻女士很明显地表现出了犹豫,并且多次挽留。

那时候,美容院的状况不好不坏,勉强过得去,两个人好好继续经营下去,有惊喜也说不定。但拆伙,却绝对不是好的选择。

若是留下店面,那就意味着要付出巨额的钱款,而不要店面,没有明确的计划之下,就只能再次慢慢找寻合适的事业,少不得又要花三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桑媛原本是希望利用这个作为要挟,让两个孩子结婚的。

——一个不行的男人,必然不会嫌弃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何况,方思怡并非是完全不能生育,她的卵细胞还是正常的。以后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也并非难事。

但是后来,喻女士却突然接受了拆伙的建议,并且提出要留下店面,会多给她三年的盈利作为补偿。

桑媛是没可能凑出来这笔钱的,以她对喻女士家庭状况的了解,对方也不太可能凑出来这笔钱,所以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万万没想到,十天的时间,喻女士就把钱款全部凑齐了,并且拒绝再提起关于方思怡和明景晏之间的事情……

桑媛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不过她也打听过了,苏凉是个农村来的少女,大学里虽然也交过男朋友,但从来没有夜不归宿,应当是个极为保守的女孩子,未必知道这件事。

但同时,她也不能讲全部希望都押在这里,若是能够有更好的选择,也应该努力去尝试一下。

所以,在乔铭信探着脑袋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桑媛再次推搡了一下女儿:“去,打个招呼又不会怎么样。”

这时候,苏凉带着大学时候的同学进来,给他们找好位置坐下来,然后才抬眼看了看方思怡这边,正看到方思怡上前去跟乔铭信打招呼,顿时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往外面走的时候就戳了戳明景晏的腰:“你这是想要让乔少爷接盘?”

明景晏:“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乔少爷的喜好我又不知道,哪能够控制他会不会喜好谁?再说了,就算是接盘,那也不是我的盘,你操心呢?”

苏凉咂舌:“乔铭信他一定不知道,你会这么无耻。”

明景晏:“……苏凉,咱们俩才是一家人,你就这么对我?”

“我怎么你了?做人要诚实,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你就别想了,乔少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的鉴婊能力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就放心吧。再说了,这跟座位也没太大关系,就算隔得远,看到了人,方思怡也一样会过去打招呼,不是吗?”

这么说来,结果确实没差。

“去换衣服,婚礼还有半小时开始,客人就由爸爸妈妈先招待了。”

看到化妆师对着他们挥手,明景晏立刻牵起苏凉的手,回了更衣室。

乔铭信对于突然凑上来的这个陌生女人感到莫名其妙,但碍于这是苏凉的婚礼,也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权当回礼,除此之外,并没有多给一个眼神。

方思怡也并没有觉得失望,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乔铭信偏心年轻又清纯的女生,并不太喜欢她这一型的。

随即,方思怡又跟周延深打了个招呼。

“你是——”周延深对这张脸似乎有点印象来着,毕竟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时间太久,他在脑子里扒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回忆起这个女人的名字。

“方思怡。”

周延深仍是没能想起来,对这个名字也毫无印象,但却本着对美女的绅士风度,跟她友好地说了几句话,直到司仪站上台,宣布婚礼即将开始,这才各就各位了。

乔铭信小声跟周延深讨论:“她是谁?无缘无故找我做什么?”

周延深:“我还想问你呢。”

两人面面相觑:“明景晏的亲戚吧?苏凉家里没什么人了,本来父亲那边倒是有几个的,但是订婚那会儿不是闹翻了吗?我看这次结婚也没人来,应当是彻底决裂了。”

“也有可能是喻女士美容院的店长。”

范之林一直在玩手机,这会儿终于搭上话了:“啊,查到了,是喻女士美容院曾经的合伙人的女儿,叫方思怡,今年三十岁,X大研究生毕业的。”

周延深凑过去:“我想起来了!这女人曾经跟明景晏相亲过,但是我发小那狗脾气,你们知道的吧?不知道说了啥,两家就闹崩了,美容院也拆伙了,后来就没再听到她的消息了。我说呢,看着挺眼熟的……”

乔铭信兴致缺缺,他对明景晏那张狗嘴并没有任何好奇之心了,便冷漠地拒绝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她。”

范之林又说:“她大一的时候曾经在乔氏娱乐做过练习生。”

乔铭信就更加不在乎了:“哦,乔氏娱乐的练习生,加起来得有好几千了,我哪能记得住?”

“新人出来了,都闭嘴吧。”

这时候,一直在后面谈生意的江墨希和江墨行兄弟也走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乔铭信抬眼看了看两人,随即转向新人那边,没有做声。

一对新人实在是太耀眼,在明景晏牵着苏凉的手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宴会厅就突然安静下来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台上去了。

乔铭信又忍不住小声哔哔:“明景晏不是说,这场婚礼打算花两千万吗?就这个婚纱,这些珠宝,五百万都用不了吧?钱花哪儿去了?”

范之林冷不丁地回道:“花在吃的上了。”

乔铭信瞪圆了眼睛:“啥?”

“你看这些酒,还有喜糖——”

“糖?挺好吃的啊……”

江墨希笑了一下:“确实,喜糖都是手工制造的,口味也是苏凉亲自去挑的,喜欢的话多吃几块,这可没有多余的。”

乔铭信小声嘀咕:“这么小气啊?”

“没办法,手工糖工序太复杂了,只能做出来这些,足够婚礼用就行了。”

范之林又说:“我猜着,喜宴肯定也是定制的,不是通常的套餐。”

乔铭信无话可说了:“……这是怕我们的份子钱吃不回来吗?”

正说着,新人已经在交换戒指了。

范之林立刻抬眼看了过去,在看到那对钻戒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一笑。

明教授果然还是那个小气的明教授,自己送过去的首饰,吊坠、手链和头饰都用了,唯独没有用对戒。那样低调的人,竟然也会选择这么骚气闪亮的钻戒。

不过也就是这样,才让他更放心了。苏凉跟他在一起,一定会一辈子都幸福的。

婚礼的行程很快结束了,服务员也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

“哇,果然被你猜对了,大餐啊!”乔铭信看着第一道菜,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当然,大概也是因为没怎么吃东西,一大早就来这里,已经很饿了。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完整地参加完一场婚礼,而不是全程都在打游戏呢。

方思怡一边吃着饭菜,一边也正向这边看过来。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倒是隐约记起来了,周延深喜欢的类型,好像就是她这样的。而且,对方这些年好像也没有想要结婚的意思。

那不如,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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