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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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话我就给你扔哥那屋。”迟骋说。

“我可不去。”陶淮南不闹了,搂着迟骋的胳膊,拍了拍他,“快睡吧,不要说话了。”<dd><dddata-id="6">

陶淮南赶紧闭了嘴。

迟骋松开他的脸,陶淮南嘟囔着说:“睡了睡了。”<dd><dddata-id="9">

这小神经也太烦人了,陶晓东想想迟骋天天都得被他这么磨,也怪不容易的。陶晓东忍不住想笑,说了句“别闹人”,转身拿水回了自己房间。<dd><dddata-id="2">

迟骋刚开始装听不见,陶淮南又说:“我好喜欢,你嘴巴……”

嘴巴来嘴巴去,话没等说完就被人伸手扣住了嘴巴。<dd><dddata-id="4">

陶淮南两只手抬起来拿开迟骋的手,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你嘴巴软乎乎。”

迟骋手又捏上他的脸,把两边脸都捏得变了形,嘴巴撅起来,陶淮南还是笑滋滋的。<dd><dddata-id="3">

陶淮南“唔唔”地轻轻晃着头,被捂着嘴就噘起嘴唇去亲迟骋手心。

“我是不是整不了你了。”迟骋压低声音说。<dd><dddata-id="1">

“你咬人怪疼呢……”陶淮南想想那滋味,咂咂嘴,“但是很舒服。”<dd><dddata-id="5">

“这咋的,酒劲还没过?”陶晓东出来拿水喝,听见陶淮南还在那咯咯儿乐,探头过来看了一眼。<dd><dddata-id="13">

高二开学不久还得分班,陶淮南没得选择,他必须得上文科班。理科他学不来,难度太大了。所以迟骋现在也不太盯着他学理科那几门,又费时间又累。

陶淮南中午吃过饭,在教室里抱着抱枕,把下巴搭在上面,嘴里不停念叨着。<dd><dddata-id="10">

当哥的啥也不管,天天就知道工作挣钱,比起迟骋来说他这哥当得可太省心了。

陶淮南和迟骋之间现在除了亲密之外,还有了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小秘密。这是连哥都不知道的,凌驾于兄弟间的亲近之上,带着点暧昧,以及隐隐约约的私密感。

毕竟他们曾经在冰天雪地的夜晚,躲在温暖的房间中抱在一起亲吻,触碰过彼此的呼吸和体温。<dd><dddata-id="12">

刚开学的时候觉得高中很累,每天要学很多东西,太辛苦了。然而一眨眼一个学期就快要过完了,还有半个月期末考试,陶淮南紧张坏了。

虽说每天也都跟着好好学习了,但每到考试之前心里还是不太有底。

理科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难了,文科的差不多都能记住,可数理化真的有点难为他。那些公式和奇奇怪怪的符号都给他增加了很多难度,眼睛好使的学生尚且学不好,更何况一个小瞎子。<dd><dddata-id="14">

迟骋说:“睡会儿吧。”

“我生物还没复习呢,说好今天中午过十页书。”陶淮南嘴里背的是政治答题模板,迟骋给他总结的答题点,考试时从里面挑题点答。

“生物不看了,睡吧。”迟骋把他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倒出地方来让陶淮南等会儿趴着睡觉。

“哦好。”陶淮南背了半天其实也有点困了,也没多坚持,抱枕放在桌子上,头趴在上面闭了眼睛。

这会儿的暖气给得不太足,正中午的时候外面暖和些,暖气就不给那么热。教室里如果坐着还不觉得冷,但要是睡觉的话还是有点凉。

大外套都在后面柜子里挂着,迟骋脱了身上的校服外套,给陶淮南盖上。陶淮南怕打扰别人睡觉,说话声音很小:“你穿着啊……我不冷。”

迟骋说:“睡吧。”

陶淮南手从下面伸过来,扯了扯迟骋胳膊肘处的袖子。迟骋于是把左手给他,陶淮南握住了,放到自己腿上牵着手睡。

石凯吃完饭回来,手里拿了两盒冰淇淋。

走到他俩旁边的时候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冰淇淋,用口型问迟骋:“睡了?”

那冰淇淋是附近甜品店的,每天限量出不来多少,陶淮南很喜欢吃。迟骋于是问:“睡着了没?”

陶淮南闭着眼答他:“马上啦……”

迟骋抬头跟石凯说:“没睡呢,拿来吧。”

石凯笑着把两盒都递了过来:“刚碰见个发小,他对象给的,你俩吃吧。”

迟骋拿了一个给陶淮南,给石凯留了一盒。石凯知道他不爱吃甜的,他们太熟了,经常一起吃饭什么的。

石凯回座位,走过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下面他俩牵着的手。

“哎哟睡觉还得扯着手,”石凯忍不住直想笑,“这比初中那会儿还娇。”

陶淮南已经坐了起来,迟骋把冰淇淋放他手里,陶淮南摸了摸,惊讶地小声“哇”了下。

“惯的。”迟骋跟石凯说,“烦透人了。”

“我可看不出来你烦,”石凯嗤笑一声,“你一弟控赶紧闭麦吧。”

陶淮南自己摸索着打开盒子,迟骋把勺给他递了过来,陶淮南挖了一勺先给迟骋,迟骋往后躲着不吃。陶淮南撇撇嘴,勺子放进嘴里的一瞬间眼睛好像都亮了俩度。

“凯哥也太好了吧,”陶淮南故意说着,“凯哥好帅。”

“你要是夸点别的我差不多还能听听,”石凯挑着眉,“你一看不着的夸我帅,你说我是信还是不信你是真心实意想夸我。”

陶淮南咬着勺笑着回头朝他晃晃胳膊。

学期末的日子不好过,让在正常学校上学考试的小瞎子紧张兮兮。但是紧张里头还掺着点期待,毕竟考完期末就能放假了。

放假就不用每天六点起了,冬天起床太难了。

陶淮南最近赖得很,早上得迟骋叫半天才能哼哼唧唧地坐起来。迟骋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有时候陶淮南耍赖往迟骋身上挂,然后迟骋再面无表情把他背去洗手间。

考试前倒数第三天,陶淮南又是来回骨碌着哼唧,就是不起。

迟骋已经洗漱完了,过来问他:“你今天是不上学了?”

“不上了,”陶淮南抬手摸摸额头,手掌和半截手指还缩在袖子里,“我头疼,我晕,起不来。”

迟骋俯下.身过来跟他贴额头,陶淮南下巴一抬,在迟骋嘴巴上亲了亲。

“你别是又感冒了。”迟骋伸手去摸他脖子。

今年冬天陶淮南还没生过病,前两天哥还念叨过小崽儿今年省心。

“那好像没有,”陶淮南在人家嘴上偷了个香,也不赖了不闭眼骨碌了,老实坐起来摸衣服穿,“我装呢。”

迟骋拧着眉站起来,不再搭理他,出去给烦人精热牛奶。

哥今年冬天特别忙,最近他都没怎么回来,前天倒是回来了,夸了一句陶淮南今年省心。结果陶淮南今天就病了,他这嘴太毒了。

早上说自己是装的那是安慰小哥,其实陶淮南是真难受。

上午第二节课开始鼻子就不通气了,在旁边使劲吸鼻子,迟骋看向他,低声问:“怎么了你?”

“没事儿,”陶淮南揉揉鼻子说,“鼻子有点堵。”

平时撒娇磨人那都是闹着玩的,想逗迟骋笑笑,想让迟骋哄他。真难受了就不闹了,中午自己主动让迟骋带他去校医院拿了药,晚上回家也自己躺好了不出声,不耽误迟骋复习,毕竟都快考试啦。

迟骋弄了杯热柠檬水给他,放了点蜂蜜。陶淮南就坐在穿上吸吸溜溜地边吹边喝。

“难不难受?”迟骋问他。

“不难受,”陶淮南摇摇头,“你学你的,我自己待着。”

“没什么学的,”迟骋坐在他旁边看了他一会儿,“想不想吃东西?”

陶淮南还是摇头:“不想。”

陶晓东一口毒奶把陶淮南奶上了,迟骋写作业的时候陶淮南脸冲着墙戴耳机小声给他哥发消息。

—“陶晓东!陶晓东陶晓东!”

陶晓东回他:马上回去了,想我了?

—“我感冒啦,都是你念叨的!你嘴太厉害了!”

陶晓东:那你也真是不争气。

—“你不念叨孩子孩子不能有病,你等会儿回来给我带盒退烧药,我怕我半夜发烧。”

陶晓东这才信了,发了条语音问:“真病了啊宝贝儿?”

—“那你当我逗你玩呢?别忘了给孩子带药!回来也不要大惊小怪,我苦哥学习呢,耽误我苦哥考第一不行!”

陶晓东说:“知道了,马上回。”

当哥的平时忙工作见不着人,回来了还不好好聊,非说人今年没生病的事儿,这可让人讹上了。

陶晓东看他弟还挺欢实,也没太担心。

“我看这也没咋啊,你是不是讹我,”陶晓东还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诉求想让我答应?”

陶淮南瓮声瓮气的,裹着被在他哥床上坐得跟个蛋宝宝似的,吸吸不通气的鼻子,说:“说不定是。”

陶淮南往哥屋一赖就不走了,直到迟骋洗完澡过来叫他回去睡觉。

“来啦。”陶淮南从床上挪下去,裹着被子慢悠悠出来。

陶晓东在房间里说:“你要不在我这儿睡得了,要考试你再给苦哥传染了。”

“啊……”陶淮南犹豫了下。

迟骋刚要开口,就听陶淮南说:“我小哥不跟我睡就睡不着觉,我怕他失眠。”<dd><dddata-id="0">

既然入了夜,小瞎子的羞耻心必然已经下班了。现在说什么羞耻的话也不害臊,嘴巴开开合合,毫不心虚地说着那些让人没耳听的话。<dd><dddata-id="11">

共享的小秘密让陶淮南兴奋了好一段时间,每天开开心心上学,再被迟骋牵着手高高兴兴带回来。

等这股兴奋劲儿差不多过去了,基本这个学期也快过完了。<dd><dddata-id="7">

陶晓东哭笑不得:“这可真行,酒疯撒好几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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