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赵近东老想让宋琛试试,宋琛就是不愿意试,虽然他自己也很想吃。

如今试了一下,一开始毫不费力,结果不到十秒钟,他就吃不下了,但这感觉该死的令他上瘾,好像嘴里塞满了,心也就满了,不慌张了。

赵近东倒还好,他早就知道宋琛应该吃不下。

赵家暖气开的早又足,家里头温暖如春。赵太太穿着睡袍站在窗前,一直盯着院子里看。

都到现在了,赵云刚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

赵云刚坐在车里,神情肃穆。

郑红倒在地上,惊惶地爬起来,就见赵云刚下了车,在她跟前站住。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刚才车子加速朝她冲过来的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赵云刚会直接撞死她。

“希望没有下次,”赵云刚说:“下一次我的脚踩的就不是刹车,而是油门。”

他蹲了下来,一只手挑起郑红的下巴,郑红惊恐地看着她,瑟瑟发抖地流着眼泪。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你告诉我的,有一次,你喝醉了酒……”

喝醉了酒的赵云刚一直哭。

他其实很少有喝醉的时候,酒量太好了,他平日里有雷厉风行的强硬做派,乍然看见他这样哭,郑红还很无措。

她就只能抱着赵云刚的头安慰他。

她就是靠着自己的女人魅力收服的赵云刚。

赵云刚说:“我对不起你。”

她起初是听不懂的,在赵云刚断断续续的哽咽里,她恍然听懂了。其实当下也并没有太过惊慌,在她眼里,早知道赵云刚这样的男人,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云刚天生的生意头脑,却也不能在波诡云谲的商业圈里做常胜将军,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就是那一年面临的倾家荡产的危机。

他和宋致远不一样,他是白手起家,吃了太多苦,才有如今这样的地位和财富,他输不起,也不能输,一输就爬不起来了。

人被逼红了眼,心就黑了。

“你真的见死不救么?”郑红哭着说:“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还钱,我不死在你手上,也会死在他们手上。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死在你手上!”

她说着就要去抓赵云刚的腿,赵云刚后退了一步,说:“你比谁都舍不得死,你要真想死,随时都可以跳到江里去。”

“你就不怕我告诉宋琛么?!”郑红歇斯底里地喊道:“告诉他,他眼里最疼爱他的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我对小琛是虚情假意还是出自一个父亲的真心疼爱,我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清楚。你要是还有良知,就该自己老老实实地跳到江里去,不要拖上你的儿子。”赵云刚问:“你要拖上你的儿子陪你一起跳下去么?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要我拿回来么?你看他到时候是恨我还是恨你。”

郑红直起身来,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一点钱,这点钱对你来说算的了什么?!”

赵云刚大概觉得她这些话很可笑,便冷笑出声:“因为你的贪欲就是个无底洞,跳进去的只应该是你自己,没有任何人需要为你负责任。郑红,我对你仁至义尽,不要威胁我,不然我弄死你,一点血都不会沾到手上。到时候我还是我,你就只能沉在江里,烂成泥。”

赵云刚打开车门,就坐到后头去了。他的司机远远地跑了过来,开着车子从郑红身边驶过去。郑红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了泥,还在发抖。

狠下心下的一步棋,没成功,是不是她要多了呀。

后悔,后悔,她或许应该少要个零。

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她并不想和赵云刚来个鱼死网破,她不想死,可对她来说,没钱比死还要可怕,她更受不了。

郑红握起了拳头,看来她得进行第二步了。

也是上天帮她,赵近东和宋琛如今看起来还挺恩爱。

于是她就给赵近东发了个信息,冷风里朝江面上望过去,江水凄冷泛着涟漪,江面上偶尔驶过一两艘大船。

信息发过去的时候,赵近东的手机亮了一下,他却没心思往手机上看,探身拿了一张卫生纸,仔仔细细地擦了一下宋琛的屁股。

宋琛趴在那动都不动了。

我的天,他感觉好累。

“你怎么都那么久。”他累的连羞耻感都没有了:“我跟你说我真的怕了,以后你要真是这么久,我是受不了的。”

赵近东将纸巾丢到了桶里面,说:“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宋琛赶紧捞起被子盖住了。

赵近东捡了睡衣穿上,又过去搂宋琛,宋琛立马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他笑了笑,说:“刺激不一样啊,真干肯定不会这么久。”

他说着伸出手来:“不动你了。看你吓的。”

他把宋琛搂过来,说:“本来也是你挑的头,搞得跟我欲求不满一样。大半夜的,被你折腾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谁折腾谁呀,”宋琛是没劲跟他理论了,他嘴巴酸,手酸,刚才被赵近东压得还胳膊疼腿疼的,现下他就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干了。

“睡吧。”赵近东也知道他累了,“我搂着你。”

宋琛死人似的喘了几口气,忽然又把手伸到赵近东睡裤里去了,赵近东说:“不要浪。”

“我抓着睡。”宋琛强势又带了点臊地说。

疲惫之余还有点幸福,他就希望自己不要再做那么可怕的梦了。

他适才梦到自己变成了火海上站着的宋琛,就站在屋顶上,下头大火烧着,他再沿着屋脊走。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梦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老管家在下头喊:“小琛啊,你可不能这样!”

脚下的瓦片很热,开始烫脚,他一不小心就从上头掉下来了。

这一切他都太熟悉了,这是他写的《离婚》里的最新章节。

吓得他直接从噩梦里醒了过来,好像那一下跌下去,他就会跌回他原来的世界里。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那可怎么办。人在梦境里的时候,怎么分得清是梦还是现实。他需要更真实鲜活的东西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比如赵近东的心跳。

第二天早晨,赵近东老早就起来了,宋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赵近东就说:“还早,你多睡会。”

宋琛眯着眼睛,见他拎了垃圾袋出门,迷迷糊糊地想,赵近东脸皮还挺薄的。

不过他也薄。

他们的房间都是王妈她们收拾,包括床单什么的,也都是她们按时来换。他和赵近东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真的啪啪啪,但亲热是少不了的,都是成年男人了,那肯定没有就只是摸一摸吃吃奶的道理,最后肯定都要发泄出来的,他一开始的时候就很担心王妈她们进来收拾房间,会看见。

尤其是那些卫生纸!

不过后来他发现这些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赵近东出门的时候都会顺便收拾一下。他觉得王妈她们好像也懂,毕竟赵近东有时候清倒垃圾的时候,她们也会看到,但都没有过问。

宋琛摸到床头柜,拿出一瓶香水来,喷了一下。

房间里顿时香喷喷的,什么腥气都闻不到了。

宋琛这才安心,躺在被窝里继续睡觉。

天冷了,觉都感觉不够睡,今天依旧是阴天,外头还是灰蒙蒙的。

王妈正在擦餐桌,就看见赵近东拎着垃圾袋下来了。

说真的,大户人家里做事,倒垃圾那肯定是要她们来做的,包括赵太太她们房间,这么多年了,都是他们收拾。

不过这年轻夫妇面皮还是薄,不像赵太太,早习以为常了,有些床上弄脏了的睡衣,赵太太不舍得扔的,也是她们处理,赵太太都习惯了,丝毫不会觉得难为情。

总不能让她一个贵太太自己去洗衣服吧?

王妈她们也习惯了,所以觉得赵近东和宋琛实在是脸皮薄。

赵近东将垃圾袋丢到外头的垃圾桶里,正碰上赵太太散步回来。

她如今安胎,已经不跑步了,但早晨还是会按时出来锻炼一下,主要是走一走。

扔垃圾袋这件事,王妈和陈嫂当玩笑话跟她说过,赵太太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有些尴尬,就装作没看见。

“今天又起了好大的雾。”她笑着对赵近东说。

赵近东“嗯”了一声,说:“太太出门的时候可以戴个口罩。”

赵太太笑着应了一声,便上楼去了。

赵近东回来洗手吃早饭。王妈语气微妙地说:“那小琛的我还给他留锅里。”

赵近东点点头,开始吃他的早饭。

王妈觉得赵近东最近也越来越和气了,虽然依旧话不多,但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头亮堂,连带着人都和气了许多。现在这样多好,以前总是针尖对麦芒。

“冬季是补身体最好的季节,要不从明天的早饭开始,给你和小琛都换点进补的早餐吧?”他们家的早餐餐谱都是要问过赵近东他们的,各人吃的各人自己来定。

赵近东说:“我吃简单点就行,太麻烦的耽误时间,你给小琛做点吧,他该补补。”

王妈“嗯”了一声,说:“那我问问他。”

外头赵近东的车子到了,他擦了一下嘴,王妈赶紧给他拿了外套过来,送他出门。

等赵近东走了以后,王妈回到屋里,就看见赵太太从楼上下来了。

俩人对视,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赵太太走到餐桌旁坐下,问说:“陈嫂呢?”

“她说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赵太太说:“我哪有那么娇气。”

“这季节感冒的多,还是注意点好。”王妈说:“先生还没起来么?”

“他还睡着呢。”赵太太一个人吃了早饭。

她是专门跟赵近东错开了用餐时间的,她很怕跟赵近东单独相处,这不是亲生母子,到底感情上差一层,没什么话聊,也不能总说宋琛的事,说来说去就那些,还是错开,大家都舒服自在。

等吃完了饭,她起身的时候才对王妈说:“你说我还挺纠结的。”

王妈笑着收拾餐桌:“怎么了?”

“我既盼着他们俩能好吧,又担心。”赵太太说:“他们俩最近,是不是勤了点?”

王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太!”

赵太太笑着说:“咱们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伙计了,啥事不能说。你说,他们俩这太频繁了,是不是对小琛身体也不好。”

王妈说:“年轻嘛,火力壮。”

赵太太欲言又止,又觉得自己这个不亲的婆婆管的有点多。

王妈说:“近东现在就是开了荤的猫,等以后年纪再大点就好了。”

赵太太没说话,摸了摸肚子,想到了他们老子赵云刚,心想那也未必。

说不定虎父无犬子,更说不定长江后浪推前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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