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回到房中,看庭芳睡的正香,转身去了东厢休息。一样的赶路和通宵,他也很累,急需休息。一觉睡到中午,起身去厨房吃东西。吃完找了个食盒,轻松拎回房。

推开门,庭芳刚好醒了,正坐在床上打哈欠。她只身一人逃出,根本没有换洗衣物,现在穿的还是徐景昌的中衣。徐景昌比她高大半个头,衣服自然宽大,正是香肩半露。徐景昌登时退了出去,竟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庭芳眯了眯眼,喊了声:“师兄!”

徐景昌在门口低低应了声。

庭芳沉默,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床铺。徐景昌在躲什么?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再次喊:“我好了,师兄进来吧。”

徐景昌才推开门,把食盒放在桌上,有些别扭的说:“饿了吧?起来吃午饭。”

庭芳点头表示知道,然后道:“师兄过来一下。”

徐景昌当她有什么不便,哪知才走近,就被庭芳一把抓住领子,往床铺里拖。徐景昌赶紧用手撑住,才发现他与庭芳已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呼吸交融。

庭芳知道,她现在有无可回避的硬伤。青楼,是良家不敢碰触的地方。都是贱籍,但贱籍与贱籍全然不同。做了丫头赎出来,还是好人家的闺女。而青楼,哪怕真的是个处,都没有人会相信。徐景昌作为一个古代男人,觉得她恶心实属正常。所以她要确定徐景昌对她的态度,三年未见,过去的感情当然可能沉淀,但更可能消失。她不需要一个仅剩责任心的丈夫,她可以自己负责自己的人生。如果没有爱意,做回师兄妹更好。

测试,很容易做。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可能没有*。尤其是这个女人,合理合法的属于他的时候,稍微挑逗,就会疯狂。

徐景昌的呼吸明显急促,却在隐忍什么。撑起身体,勉强笑道:“起来吃饭。”

庭芳灵巧的手指,勾住了徐景昌的腰带,轻轻一扯,落下。

徐景昌:“……”

手臂搂上徐景昌的脖子,带着江南软糯黏腻的语气,庭芳轻轻喊道:“师兄……”

年轻气盛的徐景昌再也忍不住,伸手按住庭芳的肩,把她压回床上,吻住她饱满的嘴唇。长长的一吻,徐景昌呼吸更乱,反手把帐子落下,手指卷起了庭芳衣服的带子:“四妹妹,害怕么?”三年噩梦,你会恐惧男人么?会……讨厌我这个样子么?

庭芳*技能满级,翻身,把徐景昌扑倒,牙齿轻轻啜了下徐景昌的耳垂,拖着长音道:“你家四妹妹……什么……时候怕过……你?”

徐景昌突然翻身使力,抓住庭芳的双手,单手扣住,压过头顶。咬住了庭芳的一侧脖颈。

筋骨分明的大手,充满了力量。挣脱不开的庭芳瞬间兴奋。男人当如是!

宽大的中衣散落……拉灯!(不要问我h,其实我很想写……)

=======心不甘情不愿的分割线===你们知道庭芳技术很好就对了===========

徐景昌的脑子里,只剩餍足的情绪。真.狐狸精!

起身挂起帐子,回头笑问微喘的庭芳:“还好么?”

庭芳笑了笑,姐姐的体能一级棒,怎会不好。再不好,看着小鲜肉绝佳的身材也好了。能光明正大的看,很爽啊。伸手戳了下徐景昌的腹肌,啊~啊~真漂亮!庭芳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人生赢家有木有!

徐景昌换好衣服,替庭芳打了水来。待庭芳洗漱的时候,他便在小炭炉上把冷了的午饭热好。

庭芳早饭就没怎么吃,刚才又进行了激烈的运动,确实饿了。安静的吃完饭,笑问徐景昌:“我的衣裳什么时候能做好?”

徐景昌道:“很快,我早起顺道把尺寸报给他们了,先叫赶一套出来。”

庭芳道:“你问楚妈妈拿的尺寸?”

徐景昌道:“还用问?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庭芳:“……”对不起,忘记了工科生目测的绝技……据说当年某校毕业生,目测误差不能超过一毫米,超级凶残!

吃饱喝足,庭芳放下碗筷,突然问:“婚书,是真的么?”

徐景昌哭笑不得:“当然是真的,可是你不该……之前问么?”

庭芳走到桌子前,拿起把梳子,一点点梳着头发:“有什么关系?”万一是假的,先问了,按照徐景昌的性格,她还吃个啥?又打不过人家!

呃……头发打结了……

徐景昌有些不好意思,他喜欢庭芳的头发,特别的柔顺软滑,不像他的那样硬。方才忍不住用手指卷了好几下……肯定缠成团了。接过梳子,老老实实替庭芳理着长发。顺便解释道:“离京之前,三书六礼都走完了。横竖岳父盖印即可。”

庭芳歪着头问:“你那边呢?自己的印没用吧?”结婚最初的含义,就是指双方的父亲。父权社会下,男人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

徐景昌道:“殿下盖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自己盖不好看。”

庭芳瞪大眼:“福王!?”

徐景昌笑:“有什么奇怪的?”徐景昌强调了一句,“君父。其实更应该师父做主,可师父姓叶,就尴尬了。小舅舅当时又不在京。”

庭芳沉默了一下,正色道:“后悔么?”

徐景昌的手一顿:“后悔什么?”

庭芳道:“我的身份。”

徐景昌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后悔。”

“那……我从青楼出来,你一点也不介意么?”

徐景昌也沉默了一下,才道:“作为男人,当然希望你的全部都属于我。只能说有些遗憾,但不介意。”

占有欲?庭芳默默把她身体还是个处这种事吞了回去。上辈子吃辣么多回,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是个处好么。何况,全部,就包含了思想,而不仅仅是身体了。

徐景昌的手比庭芳巧的多,他顺利的把结子全都拆开,柔顺的头发披散在庭芳的肩上,他忍不住像逗猫儿一样从上往下顺着摸。

良久,徐景昌又道:“我最害怕的是,见到你的尸体。”

“尸体?”

“嗯。”徐景昌的声音有些晦涩,“踩遍江南的土地,每一次有无主的尸体,我都会去看。每一次看到不是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更恐惧。会芳楼,照样死过不少姑娘。”

庭芳垂下眼,她一开始就直冲头牌的目的,就因为此。花柳病,即便活下来,也够毁她终生。能做花魁,才是最大活命的概率。不过,都过去了。

徐景昌继续道:“其实会芳楼我去过很多次,但始终没见到你,直到……那天晚上。”

“看你活蹦乱跳的,比什么都好。其它的就不在乎了,也在乎不起。”没什么比健康的、鲜活的你更重要。

庭芳呆呆的看着徐景昌,他真的是古代教育下的男人!?你丫穿的吗?

徐景昌俯身在庭芳的额头亲了一记:“将来,可能会面对很多流言蜚语,甚至像邱世子一样的当面质疑。但你可知道,你失踪的时候,老太爷怎么说的么?”

徐景昌复述着叶阁老的话:“不出族,不报死……全都给我挺起腰杆做人!”

庭芳的眼里不知不觉蓄满了水。

徐景昌大手盖在庭芳的头顶:“老太爷还说,徐景昌认便认,不认,滚。”

泪水落下……爷爷……

“看你始终笔直的脊梁,老太爷死可瞑目。”徐景昌把哭不出声音的庭芳抱在怀里,“纵然千夫所指,纵然你不怕,但我想陪你。”

庭芳抓紧了徐景昌的衣服。徐景昌轻笑,这抓衣服的毛病啊!大概一辈子都难改。

庭芳缓了好久的神,才站起来,转身面对徐景昌。她的腰立刻被徐景昌抱的死紧,两个人极亲密的贴着。庭芳抬头,看着徐景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承诺:“你若无情我便休,但你若有情,我绝不负。”决定权交给你!在感情的路上,第一次,我交出了所有的主权,因为我信你。

“我知道。”徐景昌笑,“你挺喜欢我的。”

“这么明显?”

徐景昌点头:“方才……很热情。”

庭芳脚一软,如此绝色,是有点把持不住……咳……

徐景昌弯腰,把庭芳打横抱起,放回床上:“睡一下。”

庭芳挣扎着起来:“我不困。”

徐景昌按住庭芳:“乖,下次不要在休息不好的时候,挑逗一个正常男人。”你精神很差知道么?

庭芳:“……”

徐景昌不由分说的制住庭芳,替她拉好被子:“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徐景昌的声音很低沉,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庭芳的头。宝宝的待遇!再有个公仔就齐活了。庭芳胡思乱想着,忽然就全身放松,三年的紧绷顷刻间消失不见,疲倦如潮水般涌来。她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徐景昌再次放下帐子,替庭芳遮挡外面的光线,助她安眠。昏暗的世界里,庭芳如白瓷般的肌肤更显细腻。徐景昌的指背滑过,真是个睡着了才能老实点儿的熊孩子。

均匀的呼吸,安定着徐景昌的心神。刚才,他的话没说尽。除了死亡,他还恐惧庭芳受不了屈辱而崩溃。来到江南才知道,过去所见的污浊不过是沧海一粟。从不知道人可以对同类狠到那种地步。那些娇嫩如花的女孩子,在非人的折磨下,一朵朵枯萎、死亡。他无数次想,庭芳要是疯了怎么办?疯了的庭芳,还算是活着的庭芳么?

徐景昌的手,再次摸过庭芳的脸庞。心中默默的道:幸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悍。居然能在那种地方,活的那样滋润。漂亮极了的肌肉,那是超强的锻炼与丰富精细的食物才能锻造的美。你竟然能做到在地狱里游刃有余!好强!

我徐景昌何德何能,竟可与你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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