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俞给他的戒指季眠没戴手上, 而是放在口袋里。虽然对方说过,摘下来就把他的手给砍了。

听起来,像是傅沉俞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季眠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认为傅沉俞不太会真的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 季眠自己吐槽自己:我那么普通, 却那么自信。

皮皮看到季眠拿出戒指, 眼睛都快落到戒指上了:“我靠, 你哪儿来的戒指啊?”

季眠想到傅沉俞的身份, 于是义正言辞道:“这是赃物。现在我就要暂时征用他, 用于警方办案。”

他说的有点心虚,在皇后大道上左顾右盼, 看到一家珠宝店之后,立刻走进去说明来意。

对方看到他手里的戒指, 只说了一句稍等, 需要鉴定之后才能评估价格, 接着走到了店内的另一个房间。

季眠坐在珠宝店里等待, 有三三俩俩穿着打扮不俗的贵妇人进店挑选首饰。

皮皮还在可惜季眠那个戒指:“说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啊, 你那个戒指,最少有一百万吧。”

季眠估算了一下,也觉得差不多这个价。

他满打满算,如果自己要在游轮上呆七天,这一百万, 足够他跟皮皮吃穿住行了。

只要别去赌博或者拍卖会之类的。

皮皮对季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现在都叫上“哥”了,“哥,你怎么把戒指弄到手的, 是不是其他男人送你的?”

季眠扶额:“算吧……”

“我去,出手真大方。怎么我就遇不到这样的冤大头。不过还是哥你牛逼,你这张脸挂牌就值这个价。”

季眠无语,想说自己跟他不是同行,但跟皮皮解释那么多也没用,他劝道:“你这七天就不要去做那些事情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钱只有用自己的双手赚来的,才是安心的。”

“我当然是用自己双手赚来的呀!”皮皮大惊失色,且下一秒就理直气壮:“我那手活好的一比,有时候我还用嘴呢!哥,你是零吧,其实我不介意跟零做的,有需求我也可以当一!”

季眠:……

他真想撬开皮皮的脑子,看到脑子里都是什么,难不成都是不可言说的马赛克吗?

皮皮还在那儿自言自语:“其实哥,你长得也不差,按道理来说我也是赚了,要不然咱俩试试吧,我真觉得我可以为爱做一……”

季眠懒得听他说什么,珠宝店的经理走了出来,穿得人模狗样,一副精英的做派,说:“季先生。有人想见你。”

季眠一顿,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也躲不了,因此不惧他:“带路。”

这里是傅沉俞的地盘,想见他的除了傅沉俞还有谁?

他如果反抗,只会引发更大的矛盾,珠宝店中还有个带着小孩儿的妇女同志,季眠秉承着不给人民群众带来麻烦的原则,让皮皮在店门口等他,他十分钟之后就出来。

推开珠宝店后门,是一间装修的极为奢华的包厢。

傅沉俞坐在包厢内唯一的沙发上,手中正在把玩着季眠要卖掉的戒指。

季眠唯一没想到的是,傅沉俞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

他才刚准备卖戒指啊,怎么他人就过来了?

难道命运之轮上有暗道吗?如果真的有,季眠的心就蠢蠢欲动了,傅沉俞能走的暗道,必然是为了逃生用的安全通道。

为了应对大洋上的各种不确定的风险因素,为傅沉俞提供的逃生通道,工具一定很齐全。

如果自己能找到,说不定不用等着船靠岸,他就能直接坐着逃生船逃跑。

这么一想,季眠心情好了不少。哪怕是即将面对大魔王,他也没那么糟心了。

傅沉俞坐着时,有一股说不出的矜贵感,只是他脸上不似平常一样挂着笑意,反而笼罩了一层让人胆寒的冷淡。

他不笑时,狐狸眼就没那么多情,原本就薄情的长相,看着更加阴郁。

季眠也没怕他的,看了这张脸二十年,总不至于说换个表情就怕吧。

他盯着傅沉俞手中把玩的戒指,一时猜不准傅沉俞要说什么。

于是,房间内诡异般地沉默了。

半晌,傅沉俞悠悠开口:“季眠。我真伤心。”

季眠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吐槽傅沉俞的这个语气,好像是他把傅沉俞的少女心给伤透了一样。明明他们两个之间,一直被欺压的是他好吗。

傅沉俞坐直身体,亲吻了一下戒指,薄薄的嘴唇与钻石一触即分,双眼忽然挑着望着季眠。

季眠被他这个类似挑.逗的眼神弄得浑身发烫,下意识移开视线,在心内疯狂吐槽自己的心志不坚定。

但,那也没办法啊。

Fox顶着他老公这张脸对他放电,是男人能忍住吗……

“你不喜欢戒指吗?”傅沉俞笑着问他。

季眠实话实说:“我更喜欢钱。如果你能让船上的牛奶卖八块钱一杯,我可能会稍微喜欢一点戒指。”

傅沉俞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忽然在沙发上闷笑了起来。

季眠道:“你如果没什么事情,戒指就还给我。”

傅沉俞看着他,说:“好啊。”

季眠防备着上前一步,傅沉俞果然对他出手了。

他早就做好跟傅沉俞打一架的准备,加之有防备,所以没有被傅沉俞瞬间撂倒,只是季眠想还击的时候,才发现原主的这具身体有多么的弱鸡。

那拳头挥出去软绵绵的,跟调情一样,力气也不够,砸在傅沉俞身上,估计就跟被猫爪了一下。

季眠暗道一声“不好”,他考虑万千,唯独没考虑到这具身体远远到不了跟傅沉俞抗衡的水平。

这个致命的弱点瞬间就被傅沉俞捕捉到,他对季眠下手也不带一点儿怜惜的,除了不弄死季眠,基本上是一手刀就能把季眠砸的双眼发黑,让他直接跌落在沙发上。

好在他没有直接砸在地上,柔软的沙发做了一点缓冲。

季眠眼花了几秒,条件反射就要挥手攻击傅沉俞,结果傅沉俞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

季眠疼得闷哼一声,要害在别人的手中,顿时老实了不少,只剩下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垂死挣扎的曲了两下。

傅沉俞笑眯眯地,季眠用力地瞪着他,这点挣扎傅沉俞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轻描淡写地把季眠压在沙发上,叹息一般地开口:“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把戒指戴手上,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季眠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不怎么样!”

傅沉俞手上又用力几分,季眠猛地扬起脖子,腰部也无法抑制的抬起,企图舒缓窒息的痛苦。

他这下连话都挤不出来了,双手因为窒息的缘故,攀上了傅沉俞的手。

男人的手要比他大许多,季眠十指用力的扒拉,傅沉俞不为所动,只是心情好的时候,才稍微松开一些,让季眠不至于窒息而亡。

季眠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玩弄,像一只躺在实验室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敞开了肚子被大坏比欺压,兔子耳朵还被人家捏在手中,只有双腿能够蹬一蹬。

傅沉俞的手掐着他脖子,大拇指游刃有余的抚过季眠的下巴,然后撬开他的嘴。

季眠双唇紧闭,牙关咬合,傅沉俞的拇指被阻拦在牙关之外。

他的牙齿长得很整齐,而且洁白,是可以直接去代言牙膏广告的那种,用力的咬合时,傅沉俞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撬开他的牙关。

傅沉俞的拇指沿着他的牙齿摸过去,然后越来越深。

季眠哪怕把头往后仰都逃不开,傅沉俞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仿佛要跟季眠比耐心一样,慢慢地摸索着。

直到季眠终于忍不住,松了牙关,一瞬间就被傅沉俞扣了进去。

季眠猛地一咬,想直接把傅沉俞手指给咬断。

可惜傅沉俞早就防着他来这一招,季眠一咬下来,傅沉俞的拇指就退了出来。

季眠以为傅沉俞就这么放过他了,结果他还是小看了Fox的变态程度。

下一秒,季眠感觉傅沉俞拿了个什么冰凉的东西,忽然就往他嘴里送。

季眠连忙用舌头抵着不让他进来,当舌头触碰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季眠毛骨悚然,顿时炸毛,一下就猜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傅沉俞刚才拿在手上把玩的戒指!

也是自己今天想要卖掉的那一枚……

这一刻,季眠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傅沉俞刚才说的话。

——不喜欢戴在手上,不如换个地方。

换……什么地方?

季眠忽然明白了,因为傅沉俞的手指越来越深入,带着戒指直接要伸到喉咙了!

靠!

变态啊!

这只黑心坏狐狸是个百分百不带一点儿杂质的变态啊!!

看傅沉俞的这个意思,季眠不想戴在手上,那就直接吃下去。

他——他要自己吞戒指?靠,这上面还有十克拉的钻石,吞下去会死人的!

不过,只要吞下去,就会像傅沉俞想象的那样,无论如何都摘不掉了。

季眠的想法是对的,傅沉俞并不会伤害他——但是折磨他的办法是一套一套的。

而且季眠明显感觉到,傅沉俞似乎真的有点生气,手指在他嘴里搅弄,好像在寻找合适的地方,季眠被他弄得难受的要命,晶莹的、来不及咽下的液体沿着嘴角往沙发上流,很快就打湿了沙发。

傅沉俞压着他,强制他吞下戒指。

季眠生理性的干呕了起来,双眼被傅沉俞逼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傅沉俞看得愣神,季眠连忙抓住这一刻的空隙,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然后吐出了口中的戒指,拼命咳嗽起来。

傅沉俞有一秒的失态,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心情。

就在刚才,季眠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时,那眼神中透露的不是面对死亡的绝望,还是一种他看不懂的,像是……透过他看什么人的,滔天的想念。

傅沉俞心里忽然有一点诡异的,火大。

心想,看谁,难道是厉决吗?

作者有话要说:  坏狐狸,又搞错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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