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哀哀切切的跟秦坚跪倒:“陛下~~~~~~”

秦坚连忙汗毛直竖的冲出去扶起来:“太后!你怎么了?”

太后说:“陛下啊, 二皇子病入膏肓, 哀家看着好心疼啊!”

秦坚很疑惑:“我们小强一样的花二少病了?”

“病了,”沈宣说,“脑残病。”

他老人家后退半步站定, 突而一脚踹翻了秦教授的大红木办公桌,一脚踏在大班椅上, 叉着腰,平地一声暴喝:“把花满楼给我交出来!”

秦坚连忙出门去找花二少。花二少正跑去跟人家打牌, 摸出大鬼来哈哈大笑着豪迈的吼:“炸!”

秦坚上前一把拎住他耳朵往办公室里拖:“还炸……还炸……太后爆了, 要炸死你……”

花二少哎哟哎哟叫着求饶:“太后暴走了?”

“暴走了,”秦坚说,“山本花二郎君, 组织对你的表现深感遗憾, 决定把你献祭给太后充当饭后消食点心。”

花满楼慌了:“5555555!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没做你举报人家干什么?”

“他们团体猥亵我家三丫鬟!”花满楼抗争说,“为了表达我对三丫鬟的诚挚的爱, 我决定替三丫鬟轮x之报仇!”

菜鸽刚好打饭经过, 摇晃着他盛满青菜炒青菜的饭盒跟秦教授大叫:“胡说八道!我是自愿卖身的!”

秦坚责备的看花满楼。

花满楼呆滞的看菜鸽一眼:“……叛徒,……”

可怜我们的正义青年花满楼,就这么给残忍的五花大绑丢在了太后的脚下。

太后坐在秦教授仿佛暴风过境一样的办公室里,抱着臂,面前摆着杯茶, 温文尔雅的问:“爱卿啊。”

花满楼连忙叩头,慌不迭的把自己交代殆尽,包括上幼儿园调戏女老师上小学拉前边女同学的小辫子上初中妄图调戏李唯结果反被调戏上高中位列本市四害之一上大学离家时街坊邻居有女儿的家庭全部放鞭炮庆祝三天, 大家热泪盈眶的欢送帝国名花终结者,并且在一个月之内都纷纷把自己的女儿嫁了出去。

沈宣面无表情的听,完了以后不耐烦的指示:“说重点!”

花满楼纳头便拜:“重点就是我有罪!我忏悔!希望组织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没有机会了,组织决定割掉你的小jj。”沈宣叹了口气,问:“你怎么就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下好了,一经举报就收不回来了,你是我推荐出去的人家要找我算账啊花二少。”

花满楼弱弱的问:“算啥帐?”

沈宣盯着他看了半天,怒极反笑:“算什么帐还要我跟你汇报?人家是我合作十几年的教授啊十几年啊花满楼,这下好啦,面子里子一起撕破了。我做事麻烦了不要紧,你就没想过人家以后可以封杀你的?金融界就这么大,他又是资深有名望的教授,随便一个朋友给你使个绊子就能挡死你!”

花满楼唯唯诺诺,说:“可是他们轮x菜鸽……”

沈宣不耐烦的说:“轮x就轮x呗!那叫情趣!”

“……”花满楼摸摸鼻子,突然一把抓住沈宣,热泪盈眶:“太后!”

太后抚胸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太后!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花满楼抒情说,“——你看看我们凄惨、悲哀的蔡小歌同学!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勤奋的好学生——每天清晨,我们看见他捧着高h漫画孜孜不倦刻苦攻读的身影;每天中午,我们看见他一边吃饭一边如痴如醉抱着长恨歌发情的身姿;每天晚上,我们看见他在灯下对着黄山的cos照上香一边流口水一边大呼:伟哉!美哉!吾今见美色当倾国者!——这样一个孜孜不倦钻研本业的文化者,一个行走在耽美精神至高处的先知,一个引导着潮流和社会思想的领袖,当他夙兴夜寐壮志凌云写出了平生第一本巨著《论现代市场耽美经济发展可行性》的时候,却遭受了无情的摧残和轮x!这怎么是情趣?这分明是逛窑子不给钱吃干抹净拔脚就溜的无耻嫖客行为!面对着我们残花败柳被猥亵无数遍的蔡小歌同学,身为师兄和前辈的我不能拯救他出那烟花窟已经是很惭愧的事了;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挺身而出!追到嫖客!拿回嫖资!还给我们弱小娇嫩无助的蔡小歌同学!让这个对社会和人性失望的可怜孩子重新燃起前进的信心——!勇气——!和热情——!”

沈宣说:“可是——”

花满楼紧紧的抓着他:“太后!”

“就算——”

“太后!”

“不过——”

“太后!!”

“……”

花满楼拼命摇晃着沈宣说:“太后!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沈宣说:“我才是好心痛好心痛才对吧,”他捂着心脏无力的叫停:“别晃了,哀家年纪大了气血虚弱……”

花满楼连忙停下手:“太后你没事吧?”

沈宣捂着心脏说:“……老子一年发两篇论文,起码有一篇在人家的杂志上,现在老子要另外找渠道了……你个不孝顺的废柴!”

花满楼眨巴着眼,无比纯洁。

“都不为你家老板想想!”

花满楼换了个姿势,继续眨眼。

“总是不让人省心!”

花满楼点点头,还是眨眼。

“再眨就泼硫酸毁你容了!”沈宣威胁说,“这孩子!好不容易给你找个光明点的前程,结果你还这样浪费,气死我了!”

他老人家举手作势要打,花满楼配合的伸头说:“打吧打吧,……不过沈教授,”他一字一句的说,“——就算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仍然会去举报的,不仅仅举报,我还会提供他们教唆抄袭的证据……不单是为了蔡小歌,还为了那么多学术界投稿失败却被盗窃成果的研究者。”

他对着沈宣微笑,虽然有点吊儿郎当,却神情安然平定。

沈宣想起秦坚的评价:花满楼同学作为一个学生很不合格,却很适合做一个研究者。他心态很好,很平定,耐得住寂寞,活得很自主,这样的人可以耐得下性子做他想做的事,而不是迷失在这个越来越浮躁和喧闹的学术界里。

花满楼微笑说:“其实除了抢人家妞之外,老子是不会拿别人任何东西的人啊~~~~~~”

沈宣也微笑,然后一脚把花满楼踢出门外:“滚滚滚!哀家一看到你就心烦!”

太后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一下袖口,施施然走出去遇见趴在门上偷听准备给花满楼收尸的秦教授,立刻呸了一声表示不满:“什么人!教出这么二的学生!”

秦坚嘿嘿的笑,很骄傲很自豪。

沈宣不爽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比他爽,于是狠狠丢给秦坚一个鄙视的眼神,昂首挺胸走过。

结果我们英雄的花满楼同学很快就付出了代价。

他举报的那家涉嫌盗用论文的学术出版社立刻作出反应退回了他们系当期投去的稿子,杨真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学期课题要求也在其中。规定是投稿过后两个月之内不能投给别家,但是杨真又实在是有科研指标,结果搞得措手不及,在寝室里团团转问:“怎么办?!怎么办?!”

花满楼无耻的装听不见,杨真扑上去指责:“二少!你你你!你要对我负责!”

花满楼风流倜傥状,道:“老子吃遍本科,从来不负责!”

杨真于是大骂花二少负心薄幸好个陈世美中山狼,骂完了没办法,只能打开电脑赶紧搞新课题,连连熬了几个晚上的夜都搞不起来,急得上火牙龈发炎,拼命喝凉水。吴良来寝室蹭饭,看到杨真都憔悴了一圈,哀哀的叹息说:“又是一个不幸被老男人摧残了的……”

秦坚恰巧经过,自言自语的琢磨:“……他说花满楼还是说我?”

杨真眼睛一斜瞥了吴良一眼,花满楼立刻冲出来一把拉住吴良赶紧撤,跟杨真点头哈腰:“您忙!您忙!”

杨真哼了一声说:“我当然忙!”

他甩着书包去上课,临走却接到一个电话,嗯嗯啊啊半天,突而脸色一板说:“不行!”

那边又说了什么,杨真猝然打断,声色俱厉:“不行就是不行,老子是个有操守的人!”

他把电话一挂就在那冷笑,花满楼看他笑得寒毛直竖,问:“谁啊这是?”

“那家杂志社,”杨真说,“叫我和秦教授劝你悬崖勒马早日回头,但是我觉得二少你脑子一根筋,比较二,说了不管用,于是直接就拒绝他们了。”

他鄙视的盯着花满楼:“你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劝说,老子还要赶新课题……”

于是花满楼冷汗涔涔的恭送傲娇小丫鬟出门去上课。小丫鬟上外国法制史,下楼就遇见李唯下课回来,正被两个人堵在楼梯口,七嘴八舌的说:“我们也就请同学你去劝劝他,毕竟抄袭不抄袭这个是要公堂见的,诽谤的罪名也是很重的,我们教授是为了花同学好,不想看到他自毁前程……”

李唯静静的听,看他们一停,问:“说完了没有?”

那人一愣,李唯懒洋洋的说:“杨真!送客!”

小丫鬟很听话,欢欢实实的跑去送客,手指指着博士宿舍楼大门外,说:“请!”

那两人一看气了,说:“我们教授是为了你们好!结果你们还这么不识好歹……”

李唯上课回来很累很疲惫,心情不好,不耐烦了,手起掌落之下砰的一声巨响,那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大门门栏已经只剩下了半截。

“杨真,”李唯平淡的重复,“送客。”

杨真这次好心帮他们把大门拉得开开的,纯洁的微笑问:“请吧?”

那两人还想犯横,还没来得及犯,李唯突然回头从楼梯上盯住了他们。那眼神极其凶狠,那两人狐假虎威还成,眼前亏是没有胆量去吃的,当下就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比花满楼还欠抽。”李唯中肯的评价,接着返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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