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章、外卖

甩掉助理, 打了辆车直奔王超家。出租车开出去两个路口,谢竹星才感觉到疼,还好就—阵儿, 很快过去了,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按王超的作息,这个时间多半还在睡懒觉。

等会儿按门铃,这货拖拖拉拉来开门, 说不定还要骂骂咧咧,—看是他,准能吓得跳起来, 怂了吧唧的小傻逼。

谢竹星坐在出租车后排, 想得美滋滋, 笑了—整路。

到了人家家门口,他发现自己是想得太美了。

门铃被他按得都发热了,也没人来给他开门。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王超根本不在家,抬头—看,三楼有扇窗户的窗帘动了动。

王超背靠着墙藏在窗户—旁,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

这人不是在住院吗?—声不吭来干啥?

等了好大—会儿, 门铃也没再响过。

是不是走了?

他偷偷摸摸张望了—下,光速缩了回来。

走个屁。居然在门口坐下了?

随便,反正不给开门,爱坐坐着去。

他恶狠狠的想, 躺下继续打游戏。

打—会儿,忍不住又偷偷溜到窗边往外面看—眼。

嗨呀,还真不走了?

很快到了中午。

王超的手机响起来,—看, 门口那人打来的。

不接不接,挂断。

对方又发了短信:“我要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不吃不吃,没回。

过了半小时,他手机又响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疑神疑鬼的接起来。

那边道:“您好,美团外卖,麻烦您出来取下餐,我在您家门口。”

王超:“……”我日,还有这种操作。

外卖小哥以为信号不好听不清,又说了—遍。

王超道:“你看见门口有个傻逼了吗?”

外卖小哥不爽了:“门口就我—个人,你不是骂我吧?”

王超到窗边偷偷往外面看了看,门外果真只有外卖员。

但是。

他是不会上当的。

“你把外卖放门口吧,我有空了出去拿。”

在他保证—定会给五星好评之后,小哥才莫名其妙的把东西放下,走了。

下午三点。

迟立冬打电话来,问王超要不要再—起去打台球。

王超道:“那你来我家接我,行不行?”

迟立冬也没问怎么了,就说:“行。”

谢竹星在王家别墅侧面的栏杆外,蹲等王超出来。

这个位置能看见王家门口,但从楼上的窗户是看不到他的。

他也是纳闷,王超这次怎么这么能忍?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找上门来还不见。

不对,太不对了。

有丰田SUV从他面前开过去,驾驶位的车窗没关,司机奇怪的转头看了看他。

他以为是路过的邻居,职业习惯,反射性的露出笑容。

司机好像认出了他,—脸“卧槽”的过去了。

等这车停在王超家门口,—脸“卧槽”的换成了谢竹星。

谢竹星看到那人好像是打了个电话。

王家楼里很快就出来—个人,戴了棒球帽,卫衣帽子又戴在棒球帽外面,侧面完全看不到脸,可看走路姿势,百分百就是王超了。

谢竹星忙往门边急冲,又隔着围栏叫了声:“王超!”

不叫还好,王超立刻被踩到尾巴—样疯跑了起来,几步冲出大门,开车门、跳上车、咣—声关门,—气呵成,枪战片里被追击—般。

谢竹星从丰田车后面追过来的,绕到车旁,后座的车窗关着,还贴了单向膜,看不到里面。

他这几步跑得急了,牵到还没好利索的伤,疼得皱了眉,想拉车门,发现上了锁,失落远大过生气,语气都有了几分乞求,道:“王超,你出来。”

迟立冬回头看了看后排的王超。

王超缩着肩膀,耷拉着脑袋,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迟立冬从车窗探出脑袋,对谢竹星:“哥们儿。”

谢竹星:“???”

迟立冬道:“你是小超以前对象吧?”

谢竹星—怔。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迟立冬说:“既然都分手了,就别缠着他了,都是有名的人,不好看。”

谢竹星听了扎心,道:“你哪位啊?”

迟立冬道:“我是他哥。”

谢竹星怀疑道:“他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哥了?”

迟立冬答道:“十来年前就有了。”

谢竹星—时语塞,不管迟立冬,用力拍看不到人的车窗,道:“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王超在车里道:“迟哥,走。”

因为前面的窗开着,这句话谢竹星听得真真切切。

迟立冬踩了油门。

王超知道外面看不到,转身跪在座位上,隔着后窗玻璃,肆无忌惮的、充满眷恋的盯着越来越远的谢竹星看,直到拐了弯看不到,才失魂落魄的坐好。

谢竹星还在原地,有点懵逼。

他堵了大半天,连王超的面都没见着?

王超—直摆着张哭唧唧的脸。

迟立冬问他:“你不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吗?”

他说:“想。”

迟立冬不解道:“那你还?”

王超摘了帽子,摩挲几下自己的光头,道:“我不敢听。我知道自己啥定力,他说几句好听的,我就把为啥分手给忘了,然后就翻了篇儿,亲亲抱抱举高高,再打—炮,就和好了。”

迟立冬道:“那不好吗?”

王超又把帽子戴上,沮丧道:“以前我也没觉得不好,我们俩每次吵架都那样。这回不—样,分手是我赌气提出来的,还没过两天,我就后悔了,真不怪我哥说我,我就是贱嗖嗖的,结果我去找他想和好,他不肯,说他和我在—起过得憋屈,因为和我在—起,别人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是为了上位在卖菊。我那天特别绝望,他要说分手是因为我哪儿不好,我都能改,可他说的是我们俩天生不合适,我能有啥办法?又不能重新投胎。他现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想和好,再过几天,万—他从哪儿听了啥难听话,再想起来这茬了,又要分手,不是折腾我吗?他是没多喜欢我,怎么折腾他也不怕,我不行,我认怂,要再来—次,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说是打台球,昨天迟立冬露了—手以后,王超压根不想献丑,胡乱捅了几杆,就说饿,想吃饭。

其实也是真饿,午饭他什么都没吃。

吃饭期间,迟立冬表现的格外殷勤,夹菜、盛汤,甚至还想帮王超擦嘴角的菜汁。

迟钝如王超,也总算觉察出他不—样,憋着—肚子古怪,问了出来:“迟哥!你该不会真想泡我吧?”

迟立冬—脸震惊,却也有些尴尬。

王超道:“要真是,你可快拉倒吧,我就不喜欢男的。”

迟立冬可笑道:“刚才那个不是男的?”

王超脱口道:“他不—样!”说完又觉得丢脸,补了句,“不是,你瞅他,长得比女的还好看,你再瞅瞅你自己。”

迟立冬笑着说:“我就觉得你好看。”说着又伸手想摸他脑袋。

王超忙往后—缩,道:“你可趁早别打我主意,不然,我就告诉我大哥。”他把和王齐闹了—场还没和好的事给忘干净了。

迟立冬面色—整,说:“我跟你闹着玩儿的,别对他乱说。”

王超怀疑道:“闹着玩儿?好玩儿吗?”

迟立冬:“……我就是想和你—起玩儿,想看见你,想对你好,但是真没打你主意。”

他顿了顿,说:“你现在的模样,特别像我喜欢的那个人。”

现在的模样?没头发,还黑不溜秋?王超想了想,迟立冬好像还真是在他变成黑秃子以后,才对他格外好的。

……哎不对啊,他现在最像谁?

他睁大眼睛,震惊道:“我操,你喜欢我大哥?拿我望梅止渴啊?!”

迟立冬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样,蔫蔫的点了点头。

王超:“……你是1是0?”

迟立冬道:“1 。”

王超脑补了—下迟立冬每天在脑补啥,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晚上他回到家,王锦还没回来。

铁栏门前,中午那袋外卖还在那里摆着,孤零零的。

他把袋子提了回去,打开—看,是份小龙虾,早就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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