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人总是抢占先机,江枫燃打破了沉默,先开口:“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来看我的吧”

打了石膏胳膊受伤的明显是江枫燃,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她认错人了?“你你你……”时羽你了半天拼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主播数字9?”时羽一脸的不可置信,同时也在心里祈祷他千万别说是。

江枫燃转瞬明白过来,想到直播时露了一下他哥的侧脸,估计是那个时候时羽错认的,他感觉折了的这只胳膊更疼了:“你是永远追随9的8888?”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江枫燃感觉空气冷了下来,一记眼神朝自己投来,他的后背莫名发凉。

当初时羽登上直播软件的时候,新用户默认ID名是一串数字,当初她看见了9的直播,以为那人就是江恪才改的名。

可现在搞清对方是江枫燃后,时羽感觉自己的真心喂了狗。而江枫燃也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去,以为有妹子暗恋自己。

两人相视一眼,真实地吐了。

偏偏这个时候江枫燃宿舍的兄弟还饶有兴致开口:“这是女朋友?”

“就是那个你直播疯狂刷游艇,你说暗恋的你的姑娘?”另一个兄弟又插了一刀。

“……”江枫燃。

不是,我求你们别说了,再说我的坟头草高得要把我淹死了。江枫燃一脸可生无恋,在心里咆哮道。

“不——”时羽刚想开口否认。

江恪倏地开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眸里若有所思,他看向时羽,:“你跟我出来一下。”

“哦。”时羽沮丧地低下头。

她手里还拿着蛋糕和补汤站在原地,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她尴尬得脚底要抓出一座龙岭迷窟。

时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江枫燃床边。要不是碍于江恪在场,她真想当场扔进垃圾桶里。

时羽放下东西后就先出去了。江恪站在床边,掀眸瞥了一眼时羽送来的东西,补汤,蛋糕上面还有爱心卡片。

“既然人家特地送来的,那就全部吃完。”江恪语调很平,可不知道为什么,给旁人一种生冷的意味。

说完这句话,江恪单手插着兜出去了。江恪望着他哥离去的背影一脸的欲哭无泪。

妈的,他一沾上时羽这野丫头准没好事。

医院走廊尽头,江恪站在窗台边上,身材挺拔,肩宽腿长,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睨了时羽一眼,小姑娘穿得挺薄,宽松的毛衣是两条长腿,十分吸睛,雪白光滑,视线一滞,然后收回。

“不冷吗?”江恪看她神情过于紧绷,问道。

时羽摇了摇头:“不冷的。”

江恪正好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闻言打开了窗户。风呼呼地灌进来,时羽瑟缩了一下,其实还冷的。

她知道如果不主动开口刚告诉他的话,就会上次一样又会挨冻了。江恪侧着头,抬手真要把烟放进嘴里。

忽地,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江恪抬眸,对上一双明亮澄澈的鹿眼,湿辘辘的,小姑娘怯怯地开口:”哥哥,我冷。“

一时间,江恪莫名觉得喉咙有些痒,他抬手重新把窗户关上。

没有了风声,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江恪低下头,下颚线弧度利落,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不经意地问道:“喜欢枫燃?”

他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时羽立刻摇头,否认:“我没有。”

江恪眉眼低下来,语气漫不经心:“不喜欢天天发私信给他,下了飞机第一时间赶来医院看他?”

那是因为你啊,我错认成你了。所以才想灌你酒,看你微信没有回我才跑去私信找你的啊。时羽以为江恪在兴师问罪,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她在想如何捋清这些事,快速给出一个解释。

“是这样的……一开始我……”

打火机摁了几下,迟迟没有火焰升上来,江恪有些烦躁,他按了一下眉骨,继续开口:“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去跟老爷子——”

江恪这句话说到后面的时候生生止住,算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银质的打火机接连发出“咔擦”的声音,却一直点不燃,江恪扬手扔进了垃圾桶,把小姑娘扔在原地,独自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便你。”

从上次在医院和江恪谈过话后,整整一个星期,她再也没有见过他。江恪没有回过她的微信,好几次,她去江宅蹲人,每次都扑了个空。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公司找他,秘书姐姐每次的说辞都一样,江恪不是在开会就是不在公司。

江恪分明是不想见她,在得到这个结论后,时羽丧得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瘦了好几斤。

阮初京约时羽出来喝下午茶,看她这个样子还在伤口撒了一把盐:“再瘦下去,小浪花都要没了。”

时羽神色恹恹地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没有抬杠,低下头继续用叉子戳蛋糕。阮初京看了一眼那个抹茶小蛋糕,啧,都快被她弄成糨糊了。

“来,告诉我怎么了?毕竟姐可是有恋爱经验的人。”阮初京哄她。

于是时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她,最后语气有些丧:“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没个正形,整天不务正业的,老是搞出乌龙来,所以他不想理我了。”

阮初京听完后猛地一拍桌子,得出一个结论:“……妹妹,你搞错重点了,他这是在吃醋,以为你在喜欢江枫燃。”

“不会吧,他又不喜欢我。”时羽声音很低。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问过,再说了,像江恪那种看起来占有欲很强的闷骚男,你忽然换爱心箭头了,是个男人都会吃味。”阮初京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语气。。

“那我应该怎么办?”

“哄他呗。”阮初京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时羽决定听阮初京的话,还特地回了一趟家跟阿姨学做了蛋糕。在她连续炸了两次厨房后终于勉强把一个戚风小蛋糕做得勉强像样点。

这次她特意问了钱东临,准确无疑地堵到了江恪。她去他公司的时候,江恪恰好正坐在办公桌前敲代码。

他戴着金丝眼镜,衬衫袖子翻卷到小臂处,鼻梁如柱,侧脸线条如刀刻般,线条发分明又好看,神色专注。

时羽敲了敲门,江恪眼皮微掀,看清来人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怎么来了?”

“就……我做了一点蛋糕,”时羽走到他面前,把蛋糕放到他桌子上,“你尝尝看好不看吃。”

江恪骨节分明的手不停地敲着键盘,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漫不经心:“你是不是送错人了?”

“没有,我就是送给你的。”时羽说道。

见江恪在工作,时羽不好出声打扰,便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打算等他处理完工作再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

半个小时后,江恪取下了眼镜,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正打算出去开会。一切都准备好,江恪发现领带不见了。

他恰好站在时羽面前,低着头在找东西。忽地,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摆,时羽的声音很软:“我有话跟你说,就我和江枫燃……”

江恪一贯云淡风轻的脸霎时变冷,他倏地倾下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一只手臂撑在时羽耳旁,膝盖抵在沙发上。

他身上好闻的烟味传来,江恪一点一点地逼近,好看的脸压了下来,近得时羽可以看清他脸上根根分明的睫毛,心尖颤了颤,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江恪的眼眸狭长,眼尾溢着一点冷意,语气发凉:“说什么?说你不喜欢我了,那你得去找……”

他再说下去,时羽感觉自己比小白菜还冤,她终于出声反驳:

“才不是!我就是看直播的时候认错人了,以为那是你。”

时羽坐在沙发上,她刚才往后缩的时候,大腿根处压住了江恪正要找的黑色领带。江恪垂下眼,眼睑勾出很浅的褶皱子,恰好看见了领带。

又是一个乌龙,他每次都被时羽闹得无可奈何,情绪险些失控,然后再整理,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敛住情绪,声线淡淡的:“起开。”

还有十分钟,他马上就要开会了,几百号的人等着他,领带还压在小姑娘屁股底下。

时羽以为江恪是贴了心要让她滚的意思,这会儿摇了摇头:“我不——”

“你——”江恪声音降了下来,刚想发火,又一霎那失语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下一秒。她鼓起勇气伸手抱住了江恪,江恪微弯着腰,没系领带,下颌弧线落拓,衬衫口露出一截锁骨和冷白的皮肤,膝盖恰好跪在沙发上,这个高度刚好方便小姑娘把脸贴在他腰侧。

沙发是黑色的,她穿着红色的裙子,乌眉红唇,明艳又热烈,黑白相间让人生出一种占有感。

衣料相撞,在干燥的空气中发出一点兹拉的声音,她的脸贴在江恪腰侧,声音甜软又夹着一丝委屈:“我只喜欢你,哥哥。”

江恪身体僵住,说不出一句话来,眼底的情绪翻涌又极力压下去,开口:“你先放开,马上要开会了。”

时羽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你没有理我好久了。”

“老对我臭脸。”

“还凶我。”

江恪低头看了一下表,还有三分钟,只好妥协:“那你说怎么办?”

“你得给我道个歉。”时羽一边说一边把眼泪鼻涕蹭在他那件名贵的衬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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