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在阮家的餐厅里, 楼下坐在这里看报纸的就阮正午。

作为职场上的女强人秦霜妍,每天固定时间七点整就会出门去公司,所以阮皙是很少能跟妈妈在同一张桌子用早饭。不过她只要留宿在家, 首富爸爸就会迟半个小时去上班陪她吃。

阮皙在房间里里只给段易言十分钟的时间洗漱,她自己打扮好先下楼, 来到洁白整齐的餐桌旁:“爸爸早安。”

阮正午从报纸上抬头,先是观察着她脸蛋的表情,见不像昨晚那般沮丧,也安心,手指骨节敲了敲瓷碗说:“快坐。你妈妈一早先去公司上班了, 不过她有吩咐张妈给你炖了燕窝粥喝。”

燕窝是昨晚秦霜妍吩咐的, 本来是由他这个亲爹端上楼给女儿当夜宵。

结果因为段易言的亲自登门出现,就没了燕窝的用武之地。

阮正午明显是想拉近妻子女儿的关系, 出声吩咐保姆把燕窝粥端出来。

阮皙坐下,选了个离首富爸爸最近的位置, 至于段易言等会下楼,就让他自己坐远点。

阮正午说道:“等会要爸爸开车送你去民政局吗?”

阮皙手指握着勺子,突然抬起头。

她先没应声, 而阮正午把女儿要去领证这件事看得很开, 毕竟昨晚已经默许段易言睡在女儿的房间里。就没必要惺惺作态的还要手动拆姻缘。

“先领证, 等段易言什么时候赚够娶你的聘礼,什么时候我再给你们举办一场盛大婚礼。”

阮皙对联姻过程的细枝末节其实都不清楚,她全程都是跟做个工具人一样, 这些都是爸爸和段易言谈的。

所以对于聘礼这事,也不知道会有多少。

阮正午也没打算告诉,在他眼里自己的女儿安心当个豪门小公主就可以了,想要花钱,阮家的全部家产都可以双手奉上,让她花个开心。

所以完全没必要跟她说这些聘礼嫁妆的事,甚至还语重心长的交代:“宝贝,你先跟这个结婚看看,要是过两年觉得想换一个,就回家跟爸爸,爸爸给你换啊。”

“……”

这又不是换车,哪有那么容易。

阮皙慢慢品尝着这碗燕窝粥,没说话。

过了五六分钟,段易言卡着时间点缓缓出现,他把自己整理的清爽干净才下楼,一走进餐厅,就理所应当地在阮皙的身旁落座,简直是把阮家当成他段家一样,完全没有生分的。

“岳父你今天发型很帅,早。”

方才还教女儿过两年想换老公就回家,爸爸给换的某位首富大人,这会还跟段易言来起了商业互吹,笑容满面道:“昨晚在家里睡的怎么样,看起来很神清气爽啊。”

段易言清隽深邃的五官展颜,淡定自若说道:“睡的很好,床很舒服。”

阮皙轻咳了声,用眼角余光去扫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阮正午没发现女儿的小动作,还继续跟段易言聊着今天报纸上的财政新闻,只要涉及到生意上的事,同样都是有着野心欲望的男人总是相见恨晚,能聊个不停。

阮皙这碗燕窝粥吃到一半就不想吃了,她刚放下勺子,还没两秒钟,就发现前面还夸夸其谈的两个男人,现在都很有默契的盯着自己。

“……”

看着首富爸爸,以及段易言的眼神。

阮皙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小爹,幸好苏沂不在场。

她咽了下喉咙,小声地说:“吃不下了啊。”

一碗燕窝粥都吃不完,阮正午刚皱眉想说女儿几句。段易言先伸手,将陶瓷碗端过来,又将自己的三明治分享给她一半:“今天的鸡蛋煎的不错,你赏个脸尝两口,吃不完我来解决。”

说实话,这让阮皙表情都明显愣了下。

好像记事以来,也就很小的时候要是吃饭浪费食物,也只有爸爸会这样不嫌弃的帮她吃完。段易言这样的举动很自然,没有半分故意要在岳父面前演戏的嫌疑。

阮皙情不自禁的想,难道是有了身体上那层被打通的关系,就不一样了吗?

阮正午也看了段易言一分钟时间,不过什么话都没说。

到底是过来人,这种吃老婆剩下食物的行为,他又不是没有过。

全权当成是两个小年轻还处于热恋期,感情好罢了。

等用完早饭,阮正午原本是计划着亲自开车送女儿去民政局,结果被公司高层的紧急电话叫走。他只好吩咐了十名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送。

整整十名!还都是一副黑老大气质。

等八点半准时到了民政局,因为刚开门还没有别人,也就不需要麻烦排队。领证的过程中,工作人员眼神有异样,趁着空闲的时候拉住了阮皙的手,还暗示性地对她说:“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人绑架来结婚,如果是的话,我帮你报警。”

阮皙怔怔然,表情问号。

工作人员又暗示地扫了一眼民政局里的十名黑衣保镖,心底已经笃定她不是自愿的。

是被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小白脸给武力绑架着来!

——真没想到人长得干干净净,瞧着是个斯文讲道理的文化人,怎么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呢。

阮皙看着工作人员的眼神,一会儿去瞟保镖,一会儿去瞟段易言。

她漆黑的眼睛跟着眨了眨,有点反应过来是被误解了。

“那个……阿姨,您误会了。”

“那些保镖是我爸爸派来的。”

“谢谢您!我不需要报警。”

——

一连三句话说完,民政局工作人员的表情明显有崩裂的痕迹,猛地松开阮皙的手,甚至是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恍然大悟的深意。

“是你爸爸把人家小伙子绑到民政局来领证啊!”

“也不是……”阮皙觉得自己可能解释不清了。

这名热心市民阿姨自己脑补了狗血剧情后,还自顾自地摇头叹息。

“……”阮皙。

领到结婚证的流程比想象中还要快一倍,拍完照没等几分钟就拿到红色的小本本了,可能是那数名黑老大气质的保镖存在感太强,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不敢怠慢,火速的就给办理好。

在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接过的一刹那,阮皙指尖都没摸热,猝不防及就看到保镖们集体对她鞠躬道:“恭喜小小姐,祝小小姐和姑爷新婚快乐,永浴爱河!”

这架势,阮皙手一抖,差点没抓稳。

她没看向旁边的段易言是什么表情,但是看到了那名热心的工作人员露出了然表情。

好吧!

这是坐实了她逼婚段易言的天大误会了。

离开民政局,又上了车。

阮皙坐在后座,阴影将她秀发下的脸蛋挡住了一大半,表情是茫然的,一直盯着手上的结婚证看,有点不太真实。

她和段易言认识一个月的时间里,从登报联姻消息到领证,就这样顺顺利利完成了?

比起她真实的反应,段易言将结婚证往西装口袋放好,就很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阮皙见了,心想难怪民政局的人都要误会两人其中一个是被绑架来结婚的。

毕竟好像都没有后来走进民政局来领证的小夫妻那种甜蜜恩爱的氛围。她和他更像是一对莫得感情的夫妻,比家族联姻还要塑料。

那种莫名的负面情绪又冒上心头,车里静了半响。

阮皙在确定保镖听不见的距离下,靠近段易言的耳边说话:“我们以后晚上还是不要做那种事了,这样你白天精神能好一点。”

段易言立即掀起眼皮,看着快贴上他的女孩脸蛋儿。

阮皙抿着浅色的唇,继续小声嘟囔:“反正你娶老婆跟没娶老婆一样。”

段易言反应了两秒,突然不打招呼伸出手臂将她抱到怀里,力度不失温柔,也让她难以挣脱,嗓音滚动过喉咙,低声道:“你说什么,嗯?”

阮皙腰被他握着,害怕稍微一动就给折断,只能乖乖地趴在男人胸膛前,将脑袋抬起:“我想说,你段易言现在的老婆是谁?”

段易言低垂眼眸,继续盯着她脸蛋:“很好,看来你适应段太太这个身份很成功。”

前前后后领证一个小时不到,就开始有想爬他头上当家做主的趋势了。

阮皙又不是听不出来,眨眨眼说:“早知道我就下午傍晚来跟你领证了。”

“为什么?”

“感觉你天黑的时候比较喜欢哄女人——”

阮皙小声地抱怨他白天一副懒散低淡,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却很快又想到什么。然后用脸蛋儿靠近男人,幽幽地盯着他:“我破案了,段易言你太坏了。”

段易言:“我就问你三个字,又坏什么?”

“晚上喜欢去哄女人,你是图谋不轨吧?”阮皙觉得自己真的破案了,回想起来好像每次两人的接触时间点都是晚上,每次打电话聊天也是晚上,请她吃饭也是晚上。

回回都是晚上独处培养感情,白天的时候就完全见不到人的。

段易言:“……”

阮皙脸蛋板着表情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还保持上距离,故作冷漠道:“现在是白天时间……请你不要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领证怎么追妻火葬场:D

段白莲快翻车了,明天婚后剧情走起。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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