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形势让谢云窈进退两难, 她沉吟许久,实在是无法做出抉择。

宿离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负手身后, “你若不愿也罢,我可不保证,你那小情人,能否活过今夜。”

他的语气透出一股寒意, 话毕便迈开步子,作势要走。

谢云窈倒抽一口凉气,终究是绷不住了,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闭上眼的同时, 泪水哗啦啦顺着白嫩脸颊滑下。

她微微抽噎,只能硬着头皮妥协,“我答应。”

宿离唇角微勾, 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男人抬起袖子,勾着她肩边一缕青丝, 道:“这样才对嘛,你要是早些同意跟着我, 他也不必吃这么些苦头。”

他碰到她的头发, 谢云窈都觉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却也僵住身子,丝毫不得反抗。

谢云窈又谈判道:“不过, 要你先放了容二哥哥,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谢云窈确实也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容二哥哥,都只不过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本来宿离是朝着她一步步逼近,大手一把掐住了她那酥软柳腰,将她拉进怀里,两人面对面,身子几乎顶在一起。

谢云窈有些慌乱,双手摁着他的胸膛,将他往外推,“等等。”

宿离灼灼眸光包裹着她,“又怎么?”

谢云窈摇摇头,“好歹让我先沐浴吧,今日天热,路途奔波,出了不少汗。”

她的要求,宿离自然是同意了,当即便暂且忍耐下去,让人备来热水,还找来两名婆子伺候她沐浴。

谢云窈将宿离撵出去之后,便来到屏风背后。

昏黄灯光忽明忽暗,只见纤秀窈窕的影子,如一条在屏风上游走的小蛇,一件一件褪去身上衣物,最终迈入浴桶,置身热水之中。

热气腾腾,如烟如雾,伴随着浴水上飘浮的干花花瓣,肤白胜雪的少女置身其间,却是泪眼婆娑,愁眉不展。

她知道,今日是捏在宿离手里,在劫难逃了,找借口沐浴拖延时间,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容二哥哥都身陷囹圄,不会再有人来救她。

重活一世,她还以为可以彻底摆脱那个恶鬼似的宿离,谁知,竟然还是落入他手中,仿佛有铁链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让她都不禁怀疑,莫非这就是她的宿命?

啪嗒啪嗒落入水里的,谢云窈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就算再怎么拖延时间,终究谢云窈还是沐浴完,换上一身临时找来的薄衫,被送进宿离屋内。

此刻似曾相识的场景,谢云窈前世已经经历过一回了。

清晰记得,前世她也是如此被宿离接进宫里,当天夜里,他二话不说便幸了她。

当时的谢云窈惶恐至极,完全不敢反抗,因为听说过太多这逆贼的暴行,知道他手上沾满鲜血,刀下无数亡魂,也知道整个谢家以至于整个天下都捏在那男人手里,他随时都可以杀了她。

那是一个充满恐惧的夜晚,谢云窈身上光溜溜的,被洗净了裹着,放在新帝的龙床上。

幽暗昏黄的屋内,谢云窈只能隐约听见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最终在床边停下。

她不敢看他,只是闭着眼,泪水不住往下流。

下一刻,便感觉到有一双滚烫的手探入被褥,男人带着炙热气息逼近,将她身子圈进怀里。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贴在她的耳边,低声细语,“别怕,放松些。”

谢云窈却是身子紧绷得更加厉害了,被他碰到之处都在微微颤抖,口中时而发出哽咽声。

察觉到她如此僵硬,男人还有些无从下手,皱紧眉头,头疼询问,“你没学过如何伺候男人么?

“可知道我是谁?今日只有伺候好我,你和你的家人今后才能相安无事。”

谢云窈虽然也知道,她只有这一条出路,可是由于太害怕,只顾哭哭啼啼,至于伺候男人什么的,她本来也没有学过,进宫之后嬷嬷仓促教学,因为太过紧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那天夜里,几乎是男人单方面的掠夺,就好像他骑在马背上征战天下时候一样,丝毫没有怜惜,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如同一阵阵的惊涛骇浪,由于太过汹涌强烈,难受得谢云窈都快喘不过气,差点没死了过去。

那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原来让无数人欢愉纵情的男女之事,竟如此痛苦折磨,好似漫长没有尽头,一直到她声音都哭哑了,几度晕厥过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许久都没有下床,还因此大病了一场。

回想起那夜噩梦般的经历,到现在谢云窈还腿都有些发软,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很可能再次重演,宿离说不定会像前世一样,几乎将她弄得半死,谢云窈就忍不住双腿发软,暗暗颤栗,连走到宿离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刚出浴的美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还带着缕缕宜人幽香,就这么盈盈走到男人面前。

她身上薄衫包裹着婀娜的身形曲线,一头秀发乌黑透亮,仿佛丝绸一般顺滑的披散在背后,趁出不盈一握的纤腰,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

男人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眼前有些眩晕,难以想象,若是当真与她放纵一回,该是何等滋味?一想到这里,一股热流瞬间窜便全身,只让他喉咙热得如同干涸的沙漠,忍不住舔了舔唇瓣,喉结滚动而下。

他按捺不住,拉着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

谢云窈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轻飘飘的身子便整个跌入男人怀里,坐在他腿上,被他箍在了怀里。

她已经放弃挣扎,现在只求他能守信,放过容二哥哥。

以谢云窈对宿离的了解,他这个人还是能说到做到的,应该不会出尔反尔,不然她也不会轻易同意用自己身子来做交易。

谢云窈这些思绪一晃而过,看着宿离脸上到现在还戴着面具,忍不住出声询问,“你还戴着面具作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宿离冷笑回答,“想看我的容貌?”

谢云窈立即否认,“一点也不想。”

反正她就算不用看,几乎都能想象得到面具底下,长得什么模样,实在搞不懂,为何他到现在还要戴着面具,遮遮掩掩的不给人看。

宿离捏着她的下巴,又问她,“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谢云窈一脸幽怨,可是逼不得已,只能伸出手替他宽衣解带,大概是因为前世伺候过无数次,现在动作都还熟悉得很。

可是她动作太慢了,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那手指在他衣襟上撩来撩去,只让宿离心头火急火燎的。

最终还是等不及了,干脆翻身将她压下,由上而下匍匐在她身上,因为带着面具,几乎都能清晰听见面具底下粗重低沉的呼吸声音。

他问她,“你情愿么?”

谢云窈回答,“为了容二哥哥,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宿离当时都想不明白了,他跟容二到底有什么不同?

越想越火大,宿离便开始更粗鲁直接的方法,直接替她把衣裳扯去。

谢云窈屏住呼吸,身子僵直,闭上眼,像是一条死鱼一般,已经做好了准备。

谁知,就在关联时刻,外头突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音。

裤腰带都解开了,只差一步就能如愿以偿,本来宿离是不打算理会的。

谁知外头周善急急忙忙禀报,“殿下,追兵过来了!”

现在这种时候,若不是紧急情况,周善肯定不会来打搅殿下的好事,可是实在是火烧眉毛了。

被强行打断的宿离,额上青筋突跳,顿觉怒火中烧。

谢云窈却松了一口气,已经浸出一身的冷汗,心里暗暗庆幸,看来机会来了。

宿离也只好拉上裤腰带,面具底下黑着脸,叮嘱一句,“等我回来。”

随后他便翻身下床,捡起地上衣物,就此急匆匆出门离去。

剩下谢云窈留在屋里,撩开床帐,探出个小脑袋,小心翼翼朝外头看了一眼,确认宿离已经走了,她才长吁一口气,放心了许多。

宿离出去之后,周善连忙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宿离听完,已经彻底没了兴致,因为追兵现在已经把山谷外头包围了。

面具底下,宿离眉头紧皱,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按理说不可能啊,这个地方明明是最安全的,没人知道,除非,这里头还有内鬼。

宿离和周善似乎想到一起去了,只是他们也不明白内鬼到底是谁。

先前的前朝势力,如今分裂成了两股,一边是依旧忠心耿耿的,另外一边已经投靠了新朝,现在正带着追兵赶来,准备取宿离的人头,回去邀功领赏。

宿离吩咐说道:“快带着人走,此处既然暴露,恐怕也藏不下去了。”

虽然说,这山谷里易守难攻,可若是让他们当真攻进来,只有死路一条,还好先前早有预料到这种场景,所以山谷背后留有一条后路。

“……”

趁着外头乱作一团,宿离放松警惕之时,谢云窈匆匆穿好了衣裳,扎上一个马尾,悄无声息,翻窗子逃出了房间,准备去救容二哥哥。

四周漆黑一片,村里的人大半夜惊醒,现在全都打着火把,带着包袱,准备连夜逃离此处。

谢云窈凭借着记忆,一路寻找关押着容二哥哥的房间,好不容易总算找到。

奇怪的是,先前关押容二哥哥的房间,此刻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莫不是人手不够,都顾着对付追兵去了?

谢云窈来不及多想,眼见着没人看守,便大着胆子上去查看。

房门没锁,推开一看,屋里空荡荡的,连一个鬼影也看不见,只有地上散落着凌乱的绳子,容二哥哥不见了。

谢云窈慌忙进去,左顾右盼,若不是瞧见地上还留着之前捆绑容二哥哥的绳子,谢云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怎么不但没有看守,连容二哥哥也不知哪里去了?

莫非,是宿离已经将容二哥哥转移了位置?

不知容二哥哥身处何处,也不知他是否安全,谢云窈心里忐忑不安,只好出来四处寻找,还好大家都顾着逃命,就算擦肩而过也没人理会她。

直到,谢云窈跌跌撞撞的,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谢云窈心下猛然一沉,暗道完了,还以为是宿离过来捉她了。

可是抬眸一看,却是一张俊美如玉的脸映入眼帘。

谢云窈当时鼻子一酸,一头栽进男人怀里,委屈的抽泣呼唤,“容二哥哥,你去哪了?我正打算去救你,没见到人,还以为那个狗贼把你杀了……”

宿离嘴角抽动,真想告诉她,她口中那个狗贼,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宿离:被打断了,不爽(▼ヘ▼#)

容二:差点被绿:)

又是自己绿自己的一天~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ony、三毛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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