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圣旨一下,孙氏整个人都疯了,将屋里所有的瓷器全砸了,几个侍女根本拦不住她,身边的梅妈妈只能去请了四姑娘过来。

赵渊上次对沈思琪罚的有些重,以至于她到现在脸颊两边都有些高低不平,而且被陛下打罚过的女人有几条命敢要,不仅之前谈好的亲事因此黄了。

还彻底像是变了个人,从以前的飞扬跋扈到现在的胆小怕事,连房门都不敢出去,日日在房中抄佛经反倒整个人变得平和了起来。

以前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定是和孙氏站在同一阵线,这会却在劝孙氏。

那日沈德楠听了他大哥的意见,就来与孙氏谈平妻的事情,孙氏当场就发怒了,她堂堂宁伯侯府的嫡女,要她和个低贱的妾室做平妻?简直就是做梦。

“沈德楠若是没有我孙家,你能坐到如今位置?你是不是良心都喂狗了,你真以为那个傻子只是恨我不恨你?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坐上去也能让你下来。”

说完就带着人跑回了宁伯侯府去,沈德楠是两头发愁,直接就病了。

孙氏回到侯府也没想象中那么好过,起初她的母亲也是替她说话为她鸣不平,说要好好的给沈德楠点教训。

可老侯爷一听,不仅把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还让人赶紧把她送回沈家。

“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哪有人孩子都生了这么多个跑回娘家说理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已经是沈家的人了与我们孙家无关。”

其实说来说去这么多,总结一句话就是害怕她得罪了如妃会牵累到整个侯府,宁伯侯府说的好听是侯府,可赵渊登基后早就没了往日的荣光,他可不愿意去碰陛下的逆鳞。

老侯爷如此强硬,侯夫人也只能劝她回去,以后的事情再想办法,孙氏这才不得不又回到沈家。

沈德楠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他也不敢真的得罪侯府,看到孙氏回来,便小声的安抚她。

“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她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与个死人置气呢,气着身子多不划算?你我还要恩爱白首呢。”

当年孙氏之所以会看上他也是看中了他的脸,如今被他一哄也就不气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侯府回不去,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没了,她必须得牢牢的霸占着沈夫人的身份。

只能伏低做小的答应了下来,谁能想到如今会变本加厉,沈德楠不过三品,她也就是个三品诰命。

平妻就已经够离谱了,结果陛下现在居然要封周氏那个贱人一品诰命,她生前就长得好看又狐媚,勾了沈德楠的心生下了沈如年,现在死了还要来争。

“母亲这又是做什么。”

孙氏砸了桌案的瓷碗让所有人都滚出去,抱着沈思琪痛哭。

“沈如年那个贱人,她就是想要报复我羞辱我,如果真的让周氏那死人压了我一头,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看我的笑话,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所有人。”

沈思琪当然也懂,可她也只能劝孙氏接受,她是亲眼见过陛下的,知道那个男人又多无情狠绝,她再也不想与他作对了。

“母亲还是省省力气,如今父亲还顾着往日情分,顾着外祖家,若是到时父亲真的厌弃了母亲,又当如何。”

孙氏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女儿口中出来的话,“你怎么会如此的冷血,我若是在家中讨不了好,你以为你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吗?你还要不要嫁人。”

沈思琪嗤笑了一声,“嫁人?我这幅模样还想嫁人吗?我如今的样子又是拜谁所赐。”

“你是自己说错了话,难道还要怪到我的身上,有你这么同母亲说话的吗?真是不成体统。”

“若是活的像母亲这样狼狈,我宁可削发去尼姑庵,也不嫁人。”说着便大步的出去了。

孙氏在后面指着她的背影痛骂,却只能把自己气得晕过去,沈思琪也没有回头过。

如今娘家不帮她,沈德楠不看重她,就连儿女也与她离了心,她该如何是好啊……

*

沈如年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这几日脚上有伤都在殿内养着,赵渊拘着她好好学规矩,她只能乖乖的待在殿内哪里也不能去。

赵明熙会偷偷的给她带玩具,还会给她那些话本供她消磨时间。

最近她的新宠就是下双陆,双陆对沈如年来说稍微有点难,时常是赵明熙领先而后笑话沈如年。

可沈如年刚接触这个新游戏又觉得好玩,虽然每次都输,也还是要赖着赵明熙陪她玩。

这日饭后两人又摆上了,沈如年是红色的赵明熙则是黑色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玩了不到一刻钟沈如年就又落后了。

正好赵渊批阅完奏折走进来,便看见沈如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而对面的赵明熙则是洋洋得意。

赵渊对这种看一眼就能掌握的东西毫无兴趣,赵明熙也就只能赢沈如年,两人在他的眼里是蠢的各有千秋,就让他们蠢对蠢玩的高兴吧,根本不想搭理。

可沈如年看到他就求助的看着他,“陛下,我现在该怎么走。”

赵渊看了眼棋盘,赵明熙马上就要赢了,这会喊他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求神仙管用。

他也没去教她,只是坐在了沈如年身后的榻上,看着对面的赵明熙一眼不发。

赵明熙原本还高兴的很又要赢了,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皇兄,瞬间腿软了,一脸的欲哭无泪,手上一哆嗦棋就下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然后在赵渊关爱的目光下,沈如年终于赢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双陆。

赵渊以为下完了就能去休息了,结果沈如年赢了一把反而更有瘾了,缠着赵明熙又来了一局。

而赵明熙以为自己让过一次可以不用再让了,就见对面的皇兄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他心跳不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呜呜呜他不要和他们两玩了,一个耍赖一个威胁,这年头想当个好小孩怎么这么难。

好不容易下完了,赵明熙逃也似的回了偏殿,沈如年乖乖的坐在榻上朝着赵渊伸出双臂。

因为她的脚还未全好,都是由宫女搀扶着,若是赵渊在,就都是赵渊抱她。

这会要上床休息,沈如年就习惯性的朝着赵渊伸出手,嘴里还喊着:“陛下,抱。”

赵渊掩下眼中的欲念,将她拦腰抱起,一路放到了床上,放下幔帘,开始背佛经静心,这个癸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看来,封妃仪式很有必要提早一点。

*

沈如年日日被拘在内殿养伤,不知不觉二月过去了一半。

养病期间苏倾羽来过几次想要探望,消息都是先传到赵渊那。

她头次来的时候,赵渊刚喝了茶,外头便有人来报,说是苏倾羽求见。

赵渊头也没抬便道:“就说朕没空,不见。”

这人怎么比以前还要招人烦。

那小太监脑袋往下低了低,“苏姑娘说是想要探望沈主子,并不是求见陛下。”

赵渊挑了挑眉,想见沈如年?那就更不能见了,那日沈如年会上树捡纸鸢别人或许真信了沈如年粗野的话,他却是不信的。

沈如年虽然自在惯了,却很少会做出格的事,除非是有人引导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当然也怪她笨,上回就让她别谁的话都听,偏偏连人鬼都分不清。

“不见,就说沈如年与朕在一块,无暇见旁人。”

小太监出去回禀,还以为苏倾羽定是会生气恼怒,却没想到她面不改色依旧温和,“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这是我亲自熬得甜汤,劳烦公公代为转达。”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倾羽长得好看身份尴尬,小太监也不敢真的驳了她面子,就替她收下了甜汤。

等她走后就送去了赵渊那,赵渊只让他打开看了一眼,就淡淡的挥了挥手,“倒了吧。”

小太监可惜的摇了摇头,出去给倒了,至于苏倾羽来过的事情,自然也没人会告诉沈如年,她还在沉迷听陈诗雨讲话本和游记。

苏倾羽回去后依旧是抄经书,她的案台上已经堆满了,元冬在她身旁为她研磨。

“姑娘不妨歇歇,换奴婢来抄。”

“不必了,抄抄经书也能让我的心静一静。”

“姑娘也别担心,陛下的心中定是有姑娘的,再等等,有了机会,陛下定会抬举姑娘。”

苏倾羽回想起两人初见,那会的赵渊还是个任人欺负的五皇子,她不过是抬了抬手施舍了一次,谁能想到那时瘦弱不堪的赵渊,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上次姑娘让那姓陈的去试,陛下果真厌弃极了,陛下的心意姑娘定能拿捏。”

苏倾羽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她借着内务府李公公的手安排了这一切,可如今月烟没了,只怕以后她的消息也没那么灵通了。

不过无妨,她已经有了主意,现在只差一个时机了,她的目光落在佛龛内的牌位上,心志愈发的坚定,这条路无论如何她都要走下去。

又养了几日,沈如年脚上才消了肿,赵渊才肯放她下地,她还记得要做荷包的事情,又开始整日的往陈诗雨的屋子跑。

赵渊也在忙春闱的事,没时间去管她。

她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又开始活蹦乱跳的到处玩。

这日赵晖烨进宫来回禀春闱的事宜,他被赵渊磨得没了脾气,又被安排了春闱上的跑腿之事,却还不得不照办。

刚进养心殿他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驻足四下去找,只见游廊的尽头一闪而过几个倩影,那声音他记得,是那个小宫女。

“王爷?”

他停顿不动,身边的宫人疑惑的喊了一声,赵晖烨这才想起来这是哪里,跟着内侍进了正殿。

即便没见着却还是上了心,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她真是如妃身边的宫女,费些手段和功夫还是能将她带出宫的,就是要不要为此而得罪赵渊。

“皇叔在想什么?瞧着似有心事。”

“让陛下看笑话了,是臣内子之事。”

赵渊挑了挑眉没有再多问,“那春闱当日审核之事便交托皇叔了,如此重中之重的事,朕实在是不放心交给别人,唯有皇叔信得过。”

说的好听是审核,不过就是一个闲差,赵渊一直在给他派遣表面风光的事情捧杀他,想要激起陈家和朝中其他人的不满,可就算赵晖烨知道他的目的,暂时也只能按兵不动。

好在,只要再忍几日,人证物证便能找齐,到时谁屈居人下还不一定。

事情都处理完,赵晖烨便出了养心殿,刚拐过尽头的宫道就撞上了怀里抱着小猫的小姑娘。

她今日穿着嫩黄色的袄裙,梳着简单的发髻,两侧还扎着同色的彩绳和珠花。

两人险些撞上,看清楚对方都是一声诧异。

“咦,是你啊。”

方才岁岁从窗户偷跑了出来,沈如年便出来追,宫女们都被她和岁岁给甩在了后头,她这会就抱着调皮的岁岁准备回去,没想到撞见了赵晖烨。

她记得赵晖烨,还记得他说自己的名字,但有些拗口她又给忘了。

赵晖烨看见沈如年眼前顿时一亮,没想到他想方设法的找她都找不到,两人却如此突然的相遇了。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如年对这个温柔的皇叔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他帮过她,就把怀里的岁岁往他面前推了下,“我来找岁岁。”

赵晖烨这才注意到她怀里的小猫,是上回那只,“你是负责养猫的?”

养猫?好像有专门的太监养,但主要还是她在陪岁岁玩,好像他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沈如年就点了点头。

赵晖烨之前就在担心,听说如妃骄纵,身边的宫女换了一个又一个,不仅如此就连陈国公家的大姑娘都要到她身边做女史,定是个难伺候的人。

这小姑娘瞧着就没心眼,若是犯了错岂不是还要挨罚,如今才知道原来是养猫的,这倒也说得通了。

“你都住在养心殿吗?”赵晖烨是想着若是她养猫可能会被分在偏殿,到时想要找她也方便。

没想到小姑娘又点了点头,“我就住在这里啊,陛下也很喜欢岁岁。”

听到陛下,赵晖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真没想到赵渊那样的人居然会喜欢猫?

他的心里还有些不痛快,那岂不是小姑娘平时还要在御前走动,她长得好看又天真,要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赵渊那可如何是好。

原本想要带她出宫的心是七分,听到这里便成了十分,“你想出宫吗?”

沈如年眼睛都亮了,“想啊。”但说完迅速又摇了摇头,她还不能出宫。

赵晖烨听到她说想嘴角的笑都扬了起来,可还不等高兴她就又开始摇头了,“这是为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陛下不同意的。”

原来不是不愿意跟他走,赵晖烨放心了一些,听见她说赵渊不同意就笑着安抚她,“陛下管着天下,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管这些。”

怕她不理解,赵晖烨又解释了一句,“你放心,我有办法说服陛下,你若是愿意随我出宫,明日便在此处等我。”

沈如年觉得他的心意很好,可她暂时还不能出宫,而且陛下也已经答应了她带她出宫,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那边宫女远远地追了过来。

赵晖烨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看见有人来怕会给小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会破坏了明日出宫的计划,便温柔的朝她露了个笑,“明日此时见,你可不能再不来了。”

而后在宫女们来之前大步的离开了。

沈如年只能一脸发蒙的和宫女们回了养心殿,这个人虽然心地很好,但怎么总是怪怪的。

不过她已经爽约过一次,做人应该要守信,还是等明日再与他说清楚吧。

沈如年便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抱着岁岁继续去找陈诗雨做荷包。

那边三希堂内赵渊眼睛有些干涩,放了折子一手抵着额头靠坐着休息,那边奉茶女官又将茶盏送了上来。

见赵渊闭着眼在休息,就将茶盏放在了一旁,想要上前为他捏肩捶背。

在玉娥要靠近之前,赵渊幽深的眼眸顿时睁开,冷着眼看她,硬生生的将玉娥看得心底发毛,瞬间跪在了地上。

“奴婢见陛下好似有些劳累,奴婢曾经跟嬷嬷学过手艺,想为陛下排忧解乏。”

赵渊还是看着她没说话,眼里是冰冷的寒意,像是要将她狠狠的看透,“出去。”

玉娥赶紧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陛下的暴虐她可不敢尝试,但走到一半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的返了回来。

“奴婢方才瞧见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那就别开口。”赵渊眉眼间已经有了不耐和怒意,他最烦这种明知故犯的人。

“方才奴婢瞧见如妃娘娘与越王爷在宫道上说话,样子甚是亲昵……”

*

夜里即将入睡,沈如年和以往一样,掀开被角滚进了赵渊的被窝里,舒服的躺平闭眼,就在要进入梦乡的迷糊间。

她好像听见枕旁人冰冷的声音在问她,“你就这么想出宫?”

沈如年那会困的很,脑子根本就思考不了,也听不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就胡乱的嗯了声,往身边人靠了过去,而后彻底的睡着了。

可赵渊却一宿未合眼。

他当然相信沈如年,她日日都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赵晖烨,而且就她这小脑瓜子也不可能做出曲意逢迎的事情。

故意回来之后,他也没有问沈如年,方才是没忍住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看到她缩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强忍下了将她喊醒的冲动,一切的事情都等明日再说。

*

赵晖烨回到王府,还是先去了王妃的屋子,孟容舒难得没有睡着正靠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就由丫鬟扶着坐了起来。

“你别起来,我换身衣裳就来。”

赵晖烨想将这事先告知孟容舒,也算是对她的尊重。

就算他知道孟容舒是个温柔得体的,但也难保其他人不会有什么小心思,他不愿意那小姑娘出了宫还要再受委屈。

两人先是说了会今日的事,赵晖烨才缓缓道:“前段时日我在宫内见到个小丫头,心中有些欢喜,她性子活泼若是进来也能陪着你说说话,我若不在家也放心有人陪你。”

孟容舒其实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上回她提议时赵晖烨的神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表哥提起她时眼里有光,这是对着她时从未有过的,表哥从来都只是把她当妹妹当亲人。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但她不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福薄无法和表哥相守。

若是能有个表哥喜欢的可心人陪在表哥身边,她也就放心了。

“这是好事,我早就盼着能有个妹妹陪我,府中也不会如此的冷清,表哥,她叫什么名字?”

赵晖烨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两人之间虽没有男女的情爱,但也是亲情,如果她不同意,他也不会下她的面子,如今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听到她问名字,赵晖烨才想起来,今日又是过于匆忙,竟然将名字又给忘了,想起她懵懂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明日你便知道了。”而后又陪着孟容舒说了会话,才出去召人进来商议明日之事。

其实想要个人也不难,他与内务府的李公公以前有些交情,之前是还不想动这层关系,如今想想也是时候了。

等赵晖烨走后,孟容舒让丫鬟打开了匣子,找到了当年娘娘赏她的镯子,她不能替娘娘守着表哥,也该让它传下去了。

而她的使命也该到了。

第二日,沈如年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空了就偷偷的去做荷包,手上扎了好几个小孔才算把荷包给做完了。

这是她做的最用心也最喜欢的一个,上面是一只老虎,旁边还有只小兔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她还在扣子处做了平安节,把她进宫前余妈妈给她求得护身符放了进去。

她处处都有陛下护着,不需要护身符,陛下才最需要这个。

然后把荷包贴身的放好,就等一会给陛下惊喜。

原本沈如年都忘了约定好的事情,还是给岁岁梳毛的时候想起来的,赶紧快步的跑了出去,她得把话和他说清楚,她暂时还不能出宫。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赵晖烨,沈如年小跑着过去。

“你真的来了啊。”

“自然,我答应过要带你走的。”

然后轻柔的握住了沈如年的手腕,“不必担忧其他,一切都有我,我带你离开这。”

沈如年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不是不是,你先听我说……”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响起了赵渊阴沉的声音,“皇叔想带朕的爱妃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醋王赵狗子要上线了,让他口是心非嘴硬的说不喜欢年年,就该让他多吃点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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