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不宜吃的太丰盛,但是因为周清梧来月事了, 所以孟初晞做的还是很用心, 特意给周清梧炖了红枣银耳羹。

这银耳还是之前孟初晞和周清梧在山上采回来的, 晒得焦干, 孟初晞一回来就用温水泡了。

周清梧喝完红糖姜水后又躺了半晌,小腹处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听着耳边传来的动静, 有些躺不住了,便下床去看看。

正在炉子上熬银耳羹的孟初晞看到她出来了, 微微一愣, 忙开口道:“怎么起来了, 肚子不舒服你躺着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周念安在帮着添柴火,也开口道:“清梧姐姐赶紧去休息, 我可以给初晞姐姐打下手的。”

“我好多了, 一个人躺着无趣的很。”

孟初晞没坚持让她回去,便拿了凳子让她坐着。

炉子上的银耳已经沸腾了, 红枣和银耳的香甜味在空气中弥漫, 银耳羹周清梧也喝过, 但是总觉得孟初晞煮的格外香。

周念安鼻子抽了下,“初晞姐姐, 好香啊。”

孟初晞闻言抬头笑了笑:“嗯,已经熬了快半个时辰了,还要再用小火熬半个时辰就能熬出胶。”说着她又拿了一小把琥珀一样的东西放了进去, 周念安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奇道:“初晞姐姐,那是什么呀?”

“桃胶,嗯,就是桃树上长得那滑溜溜的东西,念安见过吗?”

周念安想了想有些不可思议:“虫子蛀了后流出来的东西吗?那不是桃树烂了渗出来的么?可以吃吗?”

周清梧听罢接过话茬:“桃树分泌出来的那东西是一味中药,可以用来活血通淋。”

孟初晞点了点头:“清梧姐姐受寒后不舒服,适量吃一些桃胶可以活血,能够缓解一二。”

周念安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难怪初晞姐姐晚上还特意熬银耳汤,嘻嘻。”

“调皮了,学会调侃姐姐了?”孟初晞沉了脸吓唬她,随后又笑了出来:“谁让我稀罕你清梧姐姐。”

周念安闻言看着周清梧,捂着嘴偷笑,惹得周清梧又红了脸。

晚饭菜色要见简单许多,孟初晞给周清梧和周念安盛了银耳羹。周清梧舀了舀,银耳羹浓稠柔滑红枣香味浓郁,煮的特别好。她以前喝点银耳羹都很清淡,银耳和汤水分明不像孟初晞熬的如此浓稠,喝起来香甜可口。

“以前在家中也喝过银耳羹,只是都没有这般浓稠,为什么你熬的这么好呢?”

孟初晞有些小得意:“那是因为银耳需要处理一下,温水把银耳泡足一个时辰,再放入水中炖,就会熬出浓稠的胶质,这样的银耳羹才好喝。而且加了桃胶后,汤也会更粘稠。”

周清梧恍然大悟,低头喝汤去了,一瓦罐银耳羹,一人一碗喝得干净。让周念安洗漱入睡后,孟初晞才去收拾自己。

等到她沐浴完出来,便看到原本一直坐在床边的周清梧连忙收回看着隔间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床铺。孟初晞微微一愣,眸子轻转几下,嘴角微微扬起很快又收了起来。

她系着中衣的衣带看了眼周清梧,开口道:“今天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周清梧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见孟初晞脸色如常还有些疑惑地问自己:“怎么了?”

这模样好像根本不记得她之前说的话了。

心下失落却又实在难以启齿,刚刚她在外面听着里面孟初晞沐浴的水声心猿意马,哪成想她只是逗自己。

脸颊不自觉有些滚烫,她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说罢她爬上床跪坐在里面,但是还是忍不住看孟初晞。

孟初晞走到床前,拨了下有些潮湿地发尾,明明她刚刚在系衣带,可是中衣处的衣带还是松着的,她这么一动作,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精致雪白的锁骨,还有转头时那修长漂亮的脖颈,无一不是对她的诱惑。

这种犹如蚂蚁爬过的细微痒感不着重点,但是足以撩拨她心中一汪水泽,鼓足勇气她小声道:“你……”

说了一个你字,她闭了嘴打起了手势:你没忘记什么吗?

虽然孟初晞已经很久不看她打手势就可以知道她的意思,但是长久积累的习惯强大的很。

只是她眸光一瞥,脸上却还有些许疑惑:“怎么突然打起手势了?”

周清梧泄了气,低下头说了句没事,就准备倒下睡觉,却被孟初晞的笑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孟初晞,只见烛火中,她眸中闪亮亮的都是笑意,宠溺和调笑分明。

周清梧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孟初晞抬膝跪在了床上,随后双手撑在身前,一点点蹭过去,身体便倾在周清梧面前,轻笑道:“你是想问我现在方不方便么?”

周清梧脸涨得通红,避开她的目光慌乱地游离了一圈,才软糯糯埋怨:“你怎么这么坏。”

孟初晞还在笑,却又无辜:“我哪里坏了,明明是有人是个胆小鬼,分明心里想的很,就是不敢开口问。”

周清梧眸光有些湿润,垂眸轻声道:“我怕你觉得我……觉得我轻浮。”

孟初晞收了笑,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眼神分外温柔缱绻:“怎么会,是我答应你的。虽然我有时候爱逗你,可是你要记着,我说的每一句话,对你许的每一个承诺,也许不是每一个都那么正经严肃,可是它一样有效,你可以要求我,我也一定记着给你兑现,知道么?”

周清梧呆呆看着她,半晌抿嘴笑了起来,用力点头,那双眼眸中仿佛星子落入其中,熠熠生辉。

孟初晞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亲,但她没有立刻回身,而是在周清梧耳边轻笑着道:“所以,我说吃完饭就方便了,便是真的方便的。”

周清梧心仿佛被人弹了一下,然后一下下飞快跳着,嗓子莫名觉得干。

孟初晞唇落下来时,右手也伸了过来和周清梧双手十指交扣,越来越投入。

很快周清梧支撑不住发软的身体,两个人抱着倒在榻,上。

本就有些闷热的夏日夜晚,此刻更是热意泛滥,窗外嘈杂的蛙声正烈,却被情迷的人忽略得彻底,彼此只有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随后木榻因为晃动有节奏的嘎吱声应和着室外的蛙鸣,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急促。床帏晃动着,烛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熄灭了。

孟初晞眼神有些失焦,捂着唇压住按耐不住的声音,直到最后一点热浪席卷着她的意识走向混沌。

她们很久没这般了,周清梧根本抵挡不住孟初晞有意的撩拨,一遍遍痴缠不休,睡梦中都是甜蜜的味道。

翌日孟初晞起得晚了,醒来时她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却又想到昨晚答应要过去陪孟闲庭用早膳的事,挣扎着起身打起精神穿衣服。

她刚穿好中衣,周清梧便走了进来,看到她时脸上忍不住飞了红晕,有些愧疚道:“很困么?”

孟初晞打了个呵欠,点点头认真道:“腰还酸得很。”

周清梧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昨晚有些没控制住要了她许多次,的确累坏了她。

“能看到痕迹么?我待会儿还要过去那边陪老爷子用早膳。”孟初晞低头看着过来给她穿衣服的周清梧,仰着脖子问她。

周清梧摇了摇头,“我没有在那里留痕迹。”孟初晞时常需要出门,周清梧一般都注意不会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痕迹。

看她这含羞带怯的小媳妇样,孟初晞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笑道:“怎么这么害羞呢,昨晚欺负我的时候你可一点不含糊。”

周清梧话都说的结巴了:“那……那不一样。”当时光顾着看着眼前的魅人风景,想让她快乐,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

不再继续逗她,穿戴整齐后孟初晞叮嘱她:“早膳就要你们两人吃了,我先过去探探口风,嗯?”

周清梧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道:“不要和他起冲突,还有,无论发生什么,现下你的身份都不要和他坦白,不管是考虑你自己,还是考虑他,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孟初晞安抚一笑:“我知道的,你别担心。”

说完她想到什么不放心道:“衣服和床单放在那不要洗,我很快回来。你昨天才疼呢,不要碰冷水,好好休息。”

周清梧刚要说什么,孟初晞严肃道:“不许拒绝,也不许偷偷洗,不然我要生气了。”

周清梧笑了起来:“你腰不酸么?”

孟初晞挑眉:“不错了,刚刚还羞呢,这就调侃起来了。酸也没办法,谁让我昨晚没个度随你折腾了。不过……你很快也方便了,我可要讨回来。”

说完她快步往外走:“时候不早了,我要抓紧了。”说罢她看到了周念安又顶住她:“盯着清梧姐姐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去洗衣服了,我很快就会来。”

周清梧看着她出门,嘴角笑意就没放下去,回头拍了拍周念安的肩膀:“走,我们做早饭去了。”

“清梧姐姐,初晞姐姐让你休息。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的,我去做吧。”

周清梧脸色发红,摇了摇头:“有我们在哪里需要你做了。”衣服就不说了,床单为何要洗,她想想就觉得难为情。

孟初晞到了客栈时,一进屋就看到坐在那脸色不大好的孟闲庭。看到孟初晞来了,他沉着脸哼了一声:“这么晚才来,是不想陪我用早膳是吧。”

孟初晞心里有些发虚,毕竟为什么来晚了她心知肚明,却还是只能解释道:“昨天睡得晚了些,耽误了时辰,让爷爷等着我,实属不孝。爷爷肯定饿了吧,肖达赶紧让准备早餐。”

“是,小姐,我立刻就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年轻人不能惫懒,早睡早起才好。”

孟初晞心里有些许尴尬,但还是恭敬道:“谨记爷爷教诲,初晞知道了。”

她的乖顺让孟闲庭心里觉得快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膳送上来,爷孙两人许久没能在一起吃饭,孟闲庭更是少见的无视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边问起她在这边的情况。

孟初晞虽不是知无不言,但还是好细致回答了他的问题,孟闲庭很开心,只是话头转向孟初晞被追杀的事时,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孟初晞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人:“爷爷打算如何处置他呢?”

孟闲庭一听,沉默下来,脸上原本的愤怒似乎枯萎了一般,只留下满脸沧桑和悲哀。这件事对他打击其实不亚于孟初晞失踪,他的确偏心于孟初晞因为他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剩下的唯一骨血,也是孟家唯一的嫡孙女。但是孟初暄和孟初旭也是他孟家的血脉,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纵然没想过让他们姐弟两继承家业,但是吃穿用度上他从没缺过他们,真要亲手处置他们,他心里也是疼得很。

看到孟闲庭这模样,孟初晞淡漠笑了下,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心里的疼却是真的。

“爷爷,如果孟初旭真得手了,你又会怎么处置他呢?”

孟闲庭心口一滞,他蹙眉严肃道:“爷爷不会姑息他,他做的事天理难容,只是我……”

只是还是疼啊,那个从小跟在两个姐姐后面的小家伙,长大了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

“爷爷,我知道你难受。可是我又何尝不难受,当时生死关头却发现要我命的却是我一同长大,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堂弟,您知道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吗?比死还难受!”

孟初晞眸子倏然红了,她拧着眉抬起头压住要出来的眼泪,随后低头苦笑道:“可是爷爷,我怨他,却又清楚知道,我不是无辜的。无论我在不在,初旭都得不到孟家,他如今的性格,也不可能是为了姐姐去谋划,所以,他一连两次意欲置我死地,仅仅是恨我活着。而这份恨,却偏偏来自于您的爱,是我该受得。”

孟闲庭脸色倏然灰败,嘴唇都在哆嗦,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在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初晞:你以为昨天那就是出息了,我今天更出息。

作者君:还没叫姐姐,已经是姐姐叫了。

初晞:老脸一红

今天的初晞是:0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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