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如斯, 外面杀手也已经被红九追赶。

郁棠仰面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从地宫出来之后, 她每次看见赵澈,首先留意到的都是他俊美无俦的外貌, 还有他修韧的体魄。然而, 这些都是她之前不曾注意到的。

不管是否是心魔作祟, 郁棠只知道, 她如今非常的贪/恋赵澈的……身子。

【王爷还不走么?因为杀手还有可能折返?】

郁棠又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忍不住, 就会对着赵澈做什么。

他现在蒙着双眼, 那条白巾竟也让郁棠想入非非。

若是将这条白巾绑住赵澈的手腕……

天, 她不仅无数次这样想, 还无数次蠢蠢欲动的想动手去实施。

思及此, 郁棠当即摇了摇头, 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颊, 惶恐道:“此地不宜久留,王爷快走吧!”

赵澈:“……”

棠姑娘的自制力竟是这般顽强!

赵澈的喉结吞咽了几下,似是经历千般难处与纠结。

过了几息, 郁棠没有得到回应,就问了一句:“怎么了王爷?今晚是不是不太平?”

隔壁就是晋王府,墨苑也是被赵澈的人重重包围,方才那刺客如若不是顶尖高手, 根本不可能潜入郁棠的闺房,而且即便那人进来了,也还是被门外守着的婢女当即察觉。

他能说今晚不安全, 所以他务必要待在这里么?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幽香,赵澈自是一下就辨别出了这种香并非是任何一种花香,而是郁棠身上的味道,因为刚才沐浴之故,香气更甚,并不浓郁,却是勾/人/摄/魄。

赵澈紧绷着神经,他还是太低估了郁棠对他的影响,男人丢下一句,转身匆匆离去:“你早些睡,明日过来看你。”

赵澈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跃墙去了隔壁的晋王府。

守在暗处的婢女:“……”

完全想不通王爷的行径,虽说两座府邸相互挨着,但王爷金体尊贵,万不能这般浮躁行事呀。直接翻墙不成体统呢!

待赵澈走后,郁棠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自我宽慰道:“无妨的,赵澈什么也看不见,即便被他撞见我洗澡……也没什么的。”

……

赵澈回到晋王府时,影卫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隐入寝房,之后就是自家王爷的低喝声传出:“来人,备水沐浴!”

影卫:“……”

王爷今晚不是已经洗过澡了么?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不出两个呼吸,就瞬间明白了过来。

少卿,几桶凉水就已经送到了寝房门外。影卫敲了两声门扉,就很自觉的退了下去。

然而,不多时,赵澈又叫了冷水。

众影卫的内心一片纳罕。

谁能劝劝王爷,如此太伤身了啊。

王爷大婚在即,万不能伤及了身体,再有一年之后,晋王府就该有小主人了,这个节骨眼下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北焱紧绷着脸站在寝房门外,等了良久,里面的人才道了一句:“进来。”

北焱装作一无所知,他更是装作没有看见自家王爷从隔壁棠姑娘那里回来后,就立刻洗冷水澡。

他走到赵澈跟前,离着尚有两丈之远的地方站立,声线平稳,恭敬道:“王爷,今日暗杀棠姑娘的杀手是死士,小九追到时,人已自尽,不过今晚并非他一人出动,应该还有同党。”

红九的武功绝对在那杀手之上,如果不出意外,定能将人生擒。

然而,北焱和赵澈都知道,红九恋战,定然是缠着杀手打斗,才致给了他自尽的机会,若是一开始就将人擒拿,并不会如此。

北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稍稍抬眼,就看见自家王爷身上只着雪色中衣,衣襟敞开,露出修韧健硕的体魄,白巾已经摘除,那双赤红的眸子正直直看着他。

北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他打了一个机灵,立刻垂下头去,缄默不语。

“王爷……”红九缩着脖子立在寝房门外。

他知道自己这次又犯错了,月银已经被罚的所剩无几,现在就盼着能在晋王府混口饭吃了。

少年殚精竭虑的看着自家王爷赤红的眸子,生怕他会罚他不准吃饭。

就在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家王爷的唇时,就闻赵澈低喝道:“明日不准吃饭!”

红九瞬间一脸的生无可恋,他不过就是打个架而已,王爷对他的惩戒太过残暴。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不吃饭?!

不吃饭长不高!

红九自认并没有犯多大的错,不过就是一个小失误,还是值得原谅的。

这时,赵澈起身,他行至寝房外,那双血眸扫视了一圈,看似仅仅针对红九,声音却是传到了其他影卫的耳朵里。

“记住!事关棠姑娘,没有小事!”

众人了然。

红九被罚也是人之常情!

王妃的事,当然要重视!

……

乔迁之宴的第二天,郁棠仍旧没有等到古天齐、白墨池、徐卫骞,以及慕容焦。

然而,她却等来了另一则消息,侍月疾步走来,道:“姑娘,您说的那四位刚才去了隔壁的晋王府,而且昨个儿他们四位也来了。”

郁棠:“……”

那四人为何去找赵澈,难道赵澈也知道自己和他们四人的关系?

郁棠蹙着秀眉,被铺天盖地的秘密压的透不过气来。

直觉告诉她,她离着真相仅差一步之遥了,她道:“马上吩咐后厨准备开饭,月儿,你一会……”

听郁棠说完,侍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娘,您为何让婢子先给王爷送菜,然后又原封不动的端回来?”

王爷对自家姑娘还不够好么?

姑娘难道是为了故意馋馋王爷?!

郁棠道:“照我说的做便是,快去。”

侍月虽是疑惑,但还是照办。跟在自家姑娘身边的小日子越过越舒坦,再也不像是在将军府时,天天要看人脸色过活。

“是,姑娘,婢子这就去。”

……

隔壁的晋王府内,徐卫骞是刚下朝不久,赵澈因为“眼疾”之故,近日皆在休沐。

四个爹再次登门,似乎皆在赵澈的预料之内。

他坐在厅堂上首,茶水皆已经备好,依旧是千金难求的“跃白仙”,四个爹落座之后,异常默契的捧着茶盏,先饮了几口茶,这才言归正传。

古天齐问道:“昨日听闻陆一鸣去了棠儿那里闹事,王爷如何不制止?”

赵澈是何许人也。

若是郁棠不允许陆一鸣登门,或是拒绝见他,赵澈反而会担心郁棠对陆一鸣余情未了。

郁棠昨日那样做,是已经将陆一鸣视作是陌生人了,陆一鸣在郁棠眼中,已然和京都任何一人没甚区别。

当然了,赵澈也懒得跟古天齐解释。

赵澈也直接问道:“不知四位今日登门,又是因为何事?”

四个爹面面相觑,赵澈油盐不进,当真是难办。

徐卫骞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赵澈如果不想要皇位,他这些年在北燕时早就被弄死,三年前也不会冒死杀入敌国,而后带着军功回了大梁京都。

要说赵澈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徐卫骞是半点不信的。

他道:“我等前来,王爷理应知道是为了谁。”

赵澈岂止是知道。

他心里更是明白,倘若他真的按着这四人的要求,去制止郁棠查她自己的身世,以后有他的苦果吃。

再者,郁棠也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左右的女子。

赵澈道:“棠儿自有主见,只是有一事……本王很想知道真相。”

他不信,这四个男人当真那样糊涂,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会认错。总不能,淑妃和他们四人都……

赵澈沉着俊朗,嗓音低迷,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先挥退了所有下人。

这才道:“难道四位都坚信棠儿是你们的女儿?”

这话一出,当场四人皆有些情绪巨变。

尤其是古天齐,他立刻与赵澈对峙,道:“棠儿当然是我生的!我自己的孩子,我自是一眼便能认出!”

慕容焦不服:“古天齐,棠儿是谁的女儿,你心里当真没数?!朕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朕也要带走!”

白墨池冷笑了几声,对这几人的不自量力,简直是觉得可笑又可恶:“你们都别争了,棠儿是我的骨肉!”

徐卫骞虽是不紧不慢,但态度强硬,他道:“你们皆是执念太深了,以为得不到那个人,守着女儿就好了?棠儿她是我亲生的!”

厅堂内,四个爹迅速争执了起来,各不相让。

你一句我一言,赵澈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任何端倪,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日后不能让郁棠接近淑妃。

淑妃这样风/流,会把人带坏。他一点不想以后跟别的男人抢孩子……

这时,门外有婢女道:“王爷,棠姑娘让人送了菜过来,眼下可要摆膳?”

此刻已然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四个爹是掐着点过来的,当然也要留下来吃个便饭。

知道女儿送了美味过来,四个爹神奇般的停止了争吵,四人行至一侧的厅堂,非常自觉的围坐在一团。

赵澈也沉着脸走了过去。

不多时,侍月领着婢女端着佳肴上来,赵澈虽然看不见,但已经闻到了香味。

四个爹也眼巴巴的瞅着托盘上的珍馐。

然而,侍月只是领着几名婢女转了一圈,紧接着,又带着婢女离开。

赵澈:“……”

四个爹:“……”

五人不明所以,在他们看来,郁棠不但容貌美艳,性子柔和,更是个心善体贴的姑娘。她派人过来送菜是正常之事,但又将菜端走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一婢女快步走来,半垂着脑袋,道:“王爷,棠姑娘方才说了,若是日后……晋王府还有旁人,她便不送菜过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四人,他今天中午才没吃上郁棠的饭菜……

赵澈放下了竹箸,面色甚是不悦,就差直接逐客了。

四个爹:“……”

女孩儿几时变得这样狠?

像极了那个人当年的模样。

徐卫骞虽是因为没吃上饭而失望,却又欣慰的笑了笑,他平生擅谋,看来郁棠是真的随了他呢。

“棠儿这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我等一日不告知她真相,她便会冷落咱们一日。”白墨池实话实说。

古天齐面色如霜,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是他最先知道了女儿的存在,也是他花了数年时间找女儿,偏生冒出另外三个人,让他无法独/占/女儿。

如今,他想吃上女儿亲手做的菜,还要特意来晋王府蹭饭!

事情发展到了今日,完全偏离了古天齐最初的美好幻想。

他以为只要有女儿在手,再通过机关大赛见到那个人,那人一定会和他一起离开,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便能团圆了。

四个爹相继陷入沉思,赵澈还未用午膳,下午还要带着棠儿外出置办衣裳首饰,郁棠如今算是孤女,她也没有婆母,故此,这些事由赵澈自己亲力亲为,也没甚不妥。

“几位可以离开了么?”赵澈冷声问道。

四个爹:“……”

女婿这是要赶人了么?!

古天齐不想离开也得走了,白墨池丢不起那个人,慕容焦更是如此。

徐卫骞笑了笑,他最是老谋深算,凡事能屈能伸,起身道:“我等的提议,王爷且先不要拒绝,再考虑考虑也无妨。那今日便就这样了,我等下次再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闹翻了,下回还怎么登门蹭饭?

为了长远考虑,徐卫骞一直保持着慈爱的笑容,原谅了贤婿的所有不敬。

……

隔壁的墨苑,郁棠获知那四人又离开了晋王府,不由得怔然。

他们既然隔三差五的来见赵澈,必定是在意她的。

但这四人也都在极力的隐瞒她什么。

郁棠怎么都想不通。

她原本是打算逼着那四位说出实情,然而,她已经搬来赵澈隔壁数日了,他们只是偶尔来晋王府,皆没有来见过她。

今日此番珍馐/诱/惑,也没有起到作用。

那四人宁肯不吃饭,也不来她这里。

这时,婢女过来禀报,道:“姑娘,王爷来了,王爷说……咱们府上可还有剩菜。”

剩菜?

王爷如今就这样没有要求了么?

其实,郁棠也尚未用饭,既然赵澈来了,索性就一块吃,事到如今她也不是怎的在意男女大防,再者她需要从赵澈口中获知什么。

“准备下去,在花厅摆膳,再取一坛子好酒过来。”郁棠吩咐了一声,自己便回房换了身女装。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她还是难免心慌。

……

见到赵澈时,男人已经在花厅落座,他手里端着一只杯盏,正在独自品酒。

郁棠尚未靠近,赵澈就窥听到了她的小心思【一会我若直接问他,他会告诉我真相么?】

赵澈眉心稍蹙。

等到郁棠落座,他道:“你来了,昨夜之事让你受惊吓了。日后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赵澈不说,郁棠倒是险些忽视了,问道:“王爷可查出,是谁要杀我?”

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杀意。

赵澈俊颜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还在查,你莫要急,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明知赵澈看不见,郁棠还是本能点了点头,又问:“那王爷的眼睛几时能好?”

赵澈发现郁棠的注意力被他顺利转移了,男人的嗓音不动声色的柔和了不少,近乎温柔,道:“棠儿放心,不会影响大婚。”

郁棠小脸一红。

此时,她又很庆幸赵澈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她并不知道,赵澈即便看不见,仍旧能轻易感知她极为不稳的心跳。

小东西,她心慌了。

赵澈正在为自己轻易就影响了郁棠而感到欢/愉,谁知,郁棠下一刻却问道:“王爷,有一事你可否告知我实情?我……与今日登门晋王府的那四位前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赵澈脸上还未彻底绽放的笑意,又僵了。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了下去,表面看上去毫无波动,片刻方道:“你的相貌像淑妃,那四人皆心悦过淑妃,本王只知这一层关系。”

郁棠心想:“他是不愿意说么?这个理由太牵强,换做是谁都不会信的,看来赵澈还是不愿意对我坦诚。”

赵澈窥听了郁棠的心里话,嘴里的美味珍馐突然失了味。

很快,两人默不作声的用了午膳。

饭后,赵澈并没有离开,而是道:“棠儿,今日本王正好得空,你且随本王一道出去逛逛。”

赵澈今晨已经派人过来提及过购置衣裳首饰的事情。

她其实对这些都不太在意,甚至完全没有用心的去筹备自己的大婚。

但赵澈好歹也是初婚……

郁棠如今对赵澈有了别样的情绪,尤其是每晚都能梦到与他做那种事之后,她已经舍不得让赵澈受委屈。

她道:“好,我准备一下就随王爷出去,王爷且稍等。”

赵澈点头。

过了片刻,等到郁棠再一次走到赵澈面前时,男人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

他心情一荡,甚是欢/愉。

她开始为了他打扮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

赵澈带着郁棠来到京都最大的成衣铺子。

既是成婚,里里外外的衣裳都要置办。那掌柜一眼就认出了赵澈和郁棠,当即恭恭敬敬的招待,半点不敢怠慢了。

因着赵澈蒙着双眼,掌柜倒也松了口气,也不像往常一样畏惧赵澈。

郁棠随意挑了几件衣裙,掌柜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长的雍容华贵,她上下扫了郁棠几眼,将镇店之宝拿了出来,笑道:“棠姑娘即将大婚,里外的衣裳都得大红色才成。店里新来了一批小衣,都是绣的牡丹花色,是今年京都最盛行的款式,北燕贵女也喜好呢,我瞧着棠姑娘这身段,穿怎样尺寸的小衣都好看!”

尺寸小,能显出别样的风情。

尺寸大,又是另一番情/调。

郁棠看着掌柜推过来的层层叠叠的数件小衣,面色涨红,她回头一看,只见赵澈面沉如水,她倒是松了口气。

真不该答应跟他出来买衣裳……

郁棠的贴身小衣,自己会做。侍月的手艺也甚是不错,若非是为了大婚,她根本不会特意置办小衣。

再说……她置办这样多的小衣作甚?!一辈子都穿不完的!

郁棠莞尔:“不必了掌柜。”

这时,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了一句:“都包下来。”

掌柜是个过来人,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即将大婚的女子,亦或是名门贵女,一眼就瞧出了赵澈的心思。她当即道:“好嘞,这就给二位统统包好!”

郁棠僵在当场,眼睁睁的看着掌柜将那数十件大小不一的小衣包好。

她又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跟赵澈理论。

况且……事关贴身的小衣,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

从成衣铺子出来,郁棠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赵澈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也是一时没忍住,那样多的小衣,他也觉得不够,最好是能让郁棠每天换一件给他看……

两人各怀心思,正要前去首饰铺子时,大街小巷突然就开始骚动了起来。

只见遍地皆是纷飞的纸张,无数行人弯身拾起,待看清那上面的字时,一应交头接耳的非议了起来。

“棠姑娘既然是淑妃的私生女?”

“棠姑娘她有四个爹?!”

“……”

北焱拾起几张手笺,快速折返马车,递给了赵澈:“王爷!您快看!”

等递完手笺,北焱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呀!

王爷他看不见!

赵澈将手笺放在手上,但没有去看,他只是用耳朵便能听见出了什么事:“立刻回府!”

赵澈低喝了一声。

郁棠觉得奇怪,方才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她发现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辆马车。

“王爷,出了什么事?”

郁棠问道。

赵澈拧着眉,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他也不想继续瞒下去,遂将手笺递给了郁棠:“棠儿,你自己看看吧。”

晋王府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了回来。

郁棠双手捧着手笺,将上面的字从头到尾看了数遍。

她总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始终不信她亲眼所见的。

淑妃娘娘是她的生母?

她还有四个爹?!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爹:我们家糖糖终于知道了,欢喜、撒花~

淑妃:三皇叔是本宫的女婿,看来本宫注定了要继续横行后宫啊!

赵澈:红色小衣?绿色小衣?本王觉得粉色最适合糖糖。

糖糖:(⊙o⊙)…算了,爹娘不靠谱,相公也不靠谱,我还是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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