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在家里不分昼夜的休息了一周,她没有出现在盛娱传媒,公司的业务都全权让苏渔代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整个人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苏渔还在心神不宁担心着纪棠状况时。

公司里,鹿宁冷不了的来了句:“放心,棠棠不会丢下我们携款逃跑的。”

苏渔手指抵着额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她急,是因为好不容易逮到个来接管盛娱传媒这个烂摊子,可别没几个月又跑了。

“大小姐就这样离婚了?”

鹿宁:“不然呢?”

苏渔也是在私下,才会说:“不是我立场不坚定……女人喜欢的脸、金钱权势地位,宋总都达到了被梦寐以求的高度,这样殿堂级别的男神平时还很宠大小姐,就这样离婚了,会不会可惜了啊?”

鹿宁知道内情,又不可能往外说。

对于苏渔的惋惜,她摇摇头:“比起金钱和自由,爱情算什么?不值一提。”

正当两人开始从纪棠离婚讨论起了,到底是金钱还是爱情重要的时候,纪棠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她是来找苏渔通知公司全体员工,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给自己搬家的。

……

在休息的这一周里,纪棠没有苏渔想象中的关在家里借酒消愁,颓废什么的,而是给自己换了一套顶级豪宅的新住处,地段绝版配置,与市中心各大商圈一脉相连,仅十分钟车程。

小区市面价值五个亿起步,安保工作也是很到位,能住在这里的,云集的都是投资圈有姓名的大佬,偶尔,会有娱乐圈巅峰级别的影帝影后为了结实大佬,倾家荡产也要在这里买一套下来。

而纪棠,眼睛不眨就买下了高层顶楼的复式公寓,又把衣帽间新添了不少高定以及名牌包包。

她这种奢侈高消费的行为,让苏渔暗暗咂舌。

果然,有钱的快乐,是爱情体会不到的。

无人知道纪棠从宋家拿了多少财产出走,只能估摸个大概,也不知道她身价多少。

但是以她花钱的速度,看得出是半点也不委屈自己的。

纪棠在一楼室内弄了个水池,里面很多名贵的锦鲤在慢悠悠地游着,她还拿了几箱红酒出来,邀请公司的团队畅饮,今天带薪休假一天,放宽心的玩。

就当是给她搬新家暖房了。

她穿着一身红色拖尾的长裙斜坐在水池沿,偶尔,投喂些鱼食到水里,在斜上方玻璃镜的照射下,皮肤白得晃眼,整个人有点冷魅的气息,就像是深藏在古书里描绘出来的水妖。

鹿宁蹲在池沿旁边,手里捧着吃的,认真地看她。

几秒后,纪棠眼神也扫过来,非常具有包容性:“?”

鹿宁眨眨眼:“棠棠,你这几天很开心……哦?”

“很难看出来吗?”

她每天一睁开眼就是想着怎么清除银行卡的余额,日子过得虚荣充实又显得一丝丝的朴实无华,因为除了花钱就没别的业余活动了。

纪棠很有闲工夫打扮自己,往死里精致。

她指尖沿着白皙的耳垂,一路顺着镶钻的流苏滑下去,闪闪光点衬着弧度极小漂亮的脸蛋,双唇轻抿出笑:“忘了让你恭喜我了,我大哥履行三年前的承若,将纪氏集团的百分之六的股份,转赠到了我名下。”

三年前的纪氏股份远不如现在值钱,都依仗着纪商鹤的经商手段,在他没接手之前,外界并不知纪家集团在上一任董事长纪承嗣的经营之下已经是一笔烂账,是这三年里,业绩才飞速地上升,才弥补了巨大的亏损。

现如今,纪家集团已经今非昔比。

而纪商鹤选择牺牲纪棠的婚姻,将她视为利益产物下的牺牲品。作为补偿,他在这方面也没有亏待过一分。

鹿宁听完,下意识地恭喜了句,又说:“这是我见过豪门里最体面的分手了。”

看纪棠这些天依旧过得光鲜亮丽,鹿宁也能敞开话说:“宋家没有在外提这些,大家好想都知道你跟宋屿墨离婚了,却没有抓到证据。”

过了会,还问:“棠棠……你和宋屿墨还有联系吗?”

问完,深怕自己冲动了,紧张地闭住呼吸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纪棠表情很平静,鞠了一把水,垂眼看着从指间流走,红唇一丝笑意都没,低声说:“我和他还要联系的必要吗?无非是都默认了豪门联姻的这套游戏规则,夫妻情塑料的可怜。”

在走向宋屿墨的那条路上荆棘丛生,她没有勇气,也没力气。

互相默契的不联系,最好。

这样体面的分开,一直也是她想要的,总比撕破脸皮,反目成仇要强上百倍。

纪棠很清晰地将自己定位好了,于宋屿墨而言,她恐怕就是家族安排的完美妻子,一个身体相貌尚且让他有想睡的欲望,仅此而已。

她自始至终保持着理智冷静,对求知欲很强的鹿宁说:“他最好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从此,他娶一个足球队回宋家也不关我纪棠的事,我对他,是动过心,却还没到离开就不能活的地步了。”

……

纪棠的生活很快恢复正常轨迹,这一个月里她心思不在名媛圈小打小闹的聚会上,开始以盛娱传媒小老板的名义,参加了几场大佬的饭局。

先前收购下聂骞的公司,加上他现在影视方面发展的越好,纪棠明显是没白花冤枉钱,侧面的证实了一波自身的能力,她每天的行程都被安排的挤不出一分钟。

工作除外,还会经常飞到国外去看个秀,当天下午又回来,让公司艺人陪她走个红毯。

上热搜已经是正常操作了,白黎营销手段一流,短短十来天内就能安排出各种话题。

比如纪棠抵达酒店后,与某位影帝共度晚餐,疑似即将合作。

还有什么纪棠探班国内第一男团,想签下某某某。

话题不断,偏偏她自身有热度,却不愿意出道,连综艺节目的邀请也一并拒绝。

深冬季节不知不觉也来临了,在纪棠刚结束完看秀回北城,没想到一回到公司,就听见苏渔来汇报旗下的艺人翻车了。

这应该是纪棠这段时间,遇上的第一件糟心事。

先前白黎捧汀怡,将她从三线炒热度到了近一线,还给她接了部名导的电影女主角,这部电影,是冲着拿奖去的,就等着戏拍完上映,就趁机会让汀怡也可以被提名。

结果汀怡在剧组拍戏时,被记者拍到深夜跑去敲同剧组已婚影帝房间门的视频。

这下白黎辛苦给她塑造的知性优雅娇媚人设瞬间崩塌,网友们无比震惊,这么一个对外有内涵且礼貌的女神会做出这种事?

紧接着又有对家,曝出汀怡早期在剧组拍戏耍大牌的黑料。

一时间白黎是怎么把那些标签贴上去的,网友们就怎么从汀怡身上扒下来。

简直是公开处刑。

白黎这两天不在公司,苏渔很是头疼地说:“先前帮汀怡撕下的代言都被终止了,定下的综艺和签下两部古装剧的意向约的合同都要作废,更重要的是邓康导演那边大发雷霆,现在电影都快拍完了,女主角却曝出丑闻。”

人家拿奖无数的名导是准备用新筹备的电影去继续拿奖的,如果汀怡废了,肯定会不惜代价换角色。

其中成本先忽略不计,也肯定跟盛娱传媒彻底撕破脸皮。

以后在电影圈里,且不说汀怡,但凡是盛娱传媒旗下艺人,怕是都演不了邓康的电影。

苏渔的意思,是想让纪棠出面请邓康吃一顿饭,把这场公关危机尽快解决了。

纪棠问道:“今晚几点?”

“七点半,预定好包厢了。”

苏渔紧接着,又给她递了一套公关部策划出的处理舆论方案。

纪棠坐在椅子上,手都没抬,眼睫更是没往下看。

而是问:“汀怡有没有被冤枉?”

苏渔停顿了两秒,低声说:“汀怡对公司的解释是,同剧组的影帝和他妻子是表面合约夫妻,早就没感情了,因为签下了几个亿的代言没办法解除捆绑,说是承若过等上三年,就会离婚。”

纪棠安安静静地听完这段话,始终没有发脾气。

她当着苏渔的面,将这份公关方案扔在了垃圾桶,淡淡的说:“让她解约。”

这一解约,恐怕公司之前对汀怡的培养都付之东流,损失巨大。

纪棠意已决,抬头看向表情错愕的苏渔,交代下去:“邓康导演那边临时换主角补拍,后期产生的费用让他跟盛娱结算,该赔钱的我们赔,才有下次合作。”

汀怡的口碑只要能救的回来,邓康那边给出足够的诚意都会好商量。

但是纪棠没有按照娱乐圈惯例来做,在办公室待到傍晚,特意换了一身出席酒局正式场合的黛绿色长裙,面料很光滑沿着纤细腰线,一路垂在雪白脚骨,外搭着羊毛宽松的大衣,等抵达会所便脱下扔给了保镖。

纪棠赴这场饭局,只邀请了邓康和剧组副导演几人。

她路上堵车迟了十分钟,进包厢后,发现邓康已经坐在里面了,是个中年偏瘦的男人,性格看上去很温和,并没有摆出前辈的架子。

纪棠在苏渔的介绍下,与他寒暄了起来。

盛娱传媒是来赔钱赔礼的,邓康也给足了面子,在闲谈甚欢的时候,他身边的副导演,不知低声在耳旁说了什么。

纪棠慢悠悠地端起杯,纤长眼睫下的余光扫到。

很快邓康就站起身,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没有任何预兆,十分钟都没有在回来。

苏渔接收到纪棠的眼神,秒懂,故作好奇地问;“隔壁是有邓导的朋友在聚餐吗?”

副导演眼睛有点细,笑起来时像个狐狸:“不是朋友。”

苏渔将他透露出的消息细细分析,不是朋友,那就是大佬就别的了。

否则也没能力让邓康中途搁下筷子。

又过了一会,副导演也找借口暂时先离开。

紧随着的,还有剧组另外两个。

包厢内的门缓缓关上,彻底地隔绝了走廊上服务生路过的动静,暖色灯光明晃晃照下,桌上丰富的菜品近乎都没怎么动筷。

苏渔一边拿出手机找个熟人去问问,一边抬头跟纪棠说:“邓康那边七层以上是妥了,就不知道他中途鸽我们是几个意思……”

这话还没说完整,先被包厢被推开的动静打断。

苏渔以为是人回来了,正扬起笑容要起身迎接。

结果入目的,是宋屿墨,穿着一身裁剪熨帖的纯黑西装缓步走进来,同时还跟着四名保镖,十分规矩地保持着三步远距离。

一进包厢,最后的保镖一手将门给关上了。

那架势,就给电影里演的那种大佬之间关起门算账一样。

苏渔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联想到这块去,手莫名的拿不稳手机,下意识看向身旁。

对于宋屿墨不打招呼闯入,纪棠就跟没事人一样,浓翘的眼睫未抬,指节白皙,拿着筷子品尝着一桌的美味佳肴。

宋屿墨落座后也没说话,金丝边镜框之下的眼睛幽深不明,隔着对面的距离,视线停留在纪棠身上就没有移开过半秒钟,灯光肆意地勾描出他的五官侧脸锋利的轮廓,无形中让人也不敢大声说话。

苏渔琢磨不透这位大佬态度,按理来说都神隐消失了这么久,就不应该来骚扰纪棠了啊。

很快,她也没继续琢磨的机会了。

保镖走过来,不失礼貌地将她请出去。

苏渔又看向纪棠,见她盛了半碗汤喝,没有理会这边。

在资本势力面前,苏渔这样的小人物宛如尘埃般挣扎不起,默默地拉开椅子起来。

她一离开,四名保镖也跟着出去,最后没忘将包厢的门彻底缓缓关上。

绲囊簧,仿佛砸在了人的心脏上。

……

纪棠将桌上的菜都品了一遍,她细嚼慢咽着,顺手将脸颊的几缕垂下来的发丝捋在耳后,吃到中途,又停下来喝酒。

面前半瓶红酒,都是被她一个人喝光。

从头到尾,宋屿墨都没有开口,静坐着不动。

视线平视着,像是看她,又像是在出神。

终于纪棠吃饱,搁下筷子,他才深邃的眸色才有变化,跟着拉开椅子起身。

纪棠拉开包厢的门要出去,宋屿墨的保镖不敢拦,她踩着尖细高跟鞋,黛绿色长裙紧身的缘故,也走得不快,没两步,自己的保镖便将大衣递了过来。

她接过,轻搭在肩膀上,低头间,眼角余光扫到宋屿墨还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

而一走出会所,停驶在面前的,是熟悉的商务豪车。

副驾驶座上,宋途下来,灿烂的笑容先扬起:“太太……”

纪棠精致脸蛋上的表情仿佛透明到什么都没有,眼神扫过去,很是冷淡。

离婚了还不改称呼,要被宋家知道,还以为她使什么手段纠缠宋屿墨。

要论起纠缠,分开都分得不干脆的,是她身后逐渐逼近的男人。

纪棠白皙指尖紧拢着大衣,眼角余光扫到路灯下两人近乎重合在一起的剪影,脚下尖细的高跟正想向前移开半寸,便听见耳边,传来宋屿墨判若两人般平稳冷静的嗓音:“纪棠,我们谈谈――”

前有宋途开车堵着,后有宋屿墨的一群保镖。

她就算插翅也难飞,何况自签下离婚协议书起,两人就没有正式谈过。

是该好好坐下来谈一下了。

谈妥了,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谁也别挨谁。

纪棠在几秒钟,利益权衡之下,没有选择跟宋屿墨玩什么在逃游戏,她缓缓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他,嫣红的唇吐出了今晚第一个字:“好。”

宋屿墨想谈,并不是在车上。

他提议去附近走走,而这寒冷的天气,夜晚去散步,要换做平时,纪棠肯定是赏个白眼过去,如今不同于往日了,她哪里敢给这个男人白眼。

想到也就这一次了,纪棠犹豫了下还是同意。

夜晚十点多,街道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路上行人不多。

纪棠踩着高跟鞋,尖尖细细着,走不快。

宋屿墨有意配合她,身姿格外挺拔,步伐迈的很稳,在两旁的灯光下,西装依旧是整洁,墨绿的领带将衬衫上领口映得雪白,也间接让他五官轮廓看起来很严谨不好惹。

走了几分钟,纪棠一直在等待他开口,心里想好了怎么应对。

要是她内心没半点感觉是假的,到底在有一段时间里真情实意的跟他同床共枕过,只不过她有意将这一股股不适的感觉压下。

冷风吹过来冷飕飕的,纪棠走了一半,忍不住转头看向格外沉默寡言的男人,漂亮的眉尖皱起:“你不是要谈吗?”

宋屿墨修长有力的指徐徐抄在裤袋上,面对她,脸庞神情很是平静说:“你的衣服首饰还在别墅里,都没拿走。”

纪棠眉尖又是一皱:“你扔了吧。”

她没拿走,是不想回别墅撞见宋屿墨,以免徒增烦恼。

宋屿墨双眼皮特别地深,凝视着她说道:“没空。”

想要扔她那些珠宝首饰高定礼服包包,和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恐怕是个大工程。不过又不要他动手,吩咐一下就有保镖会代替。

纪棠心里这样想着,也说出来。

宋屿墨依旧是那副平静的姿态,拒绝帮她扔这些东西。

“你要是平时没空过来,今晚去别墅拿走。”

“……”

纪棠不太想去,没说话。

她没点头之前,宋屿墨只字不提谈的事,就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这次就不顾及她穿着高跟鞋了。

直到纪棠开始站在原地不走,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背影说:“好。”

点头同意后。

宋屿墨连车都不用她操心,吩咐开车跟在不远处的宋途立刻过来。

这一套一套的,就跟提前安排好似的。

纪棠什么都没说,安静上车。

她许久没回这栋别墅,一踏入,陌生感就油然而生,暖气将从外面带来的寒冷驱除,客厅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没有一丝人气。

平日里的保姆也没看见,很快连保镖都离开了。

纪棠先默不作声上楼,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与男人脚步声重合着,灯光一盏盏被打开,暖黄色的光晕洒在身上和头发丝上。

间接,也衬得漂亮的脸庞轮廓几许模糊。

一走进奢侈品满目的衣帽间,纪棠将轻搭在肩膀的大衣脱下,站在中央,缓缓转过身,脸上表情尽失,连客套和宋屿墨笑一下的欲望都没有,直接问他:“你什么意思。”

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包厢里,又不说话,让她陪他寒冬腊月的去走几圈,结果也不说话。

明知道她穿高跟鞋,走不久就会妥协。

无非就是想找借口,骗她回别墅而已,纪棠只是隐忍不发,又不是看不透。

宋屿墨还要那副模样,动作清缓地锁上了衣帽间的门,目光不疾不徐的落在她的身上:“纪棠,离开宋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过得似乎很好。”

“有什么问题吗?”

她没有否认,难不成离过婚的女人就要像个豪门弃妇一样自暴自弃?

纪棠看着他,在控制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宋屿墨缓缓地,陈述道:“你过得很好,我过的并不好。”

这就是他自始至终没有出面,观察了许久得出的结论。

纪棠冷冷的笑:“所以你打算也让我不好过吗?宋屿墨,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前,你妈难道没有把一切都如数告诉你?说白了,我从来没有正式被宋家接纳,只是临时挂了你妻子的身份而已,大家各取所需。”

她不装的时候,说出的每个字都跟尖锐刀锋一样,不眨眼的往男人心口里刺。

宋屿墨双眼又暗又沉,情绪复杂盯着纪棠,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才会喜欢用尖锐的语言,主动去攻击别人,用来保护自己。

他背靠着衣帽间冰冷的门上,过了许久才缓过胸腔内的钝痛感,嗓音压得低:“纪棠,我早就知道你没有真正爱过我,一直以来在这段婚姻里,我不断地学习着怎么跟你培养出感情,希望你能对我有一点点,哪怕是片刻的在意。”

是以,宋屿墨终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纪棠可以这样义无反顾的抛弃他们的婚姻。

纪棠眼也不眨的说:“你真想知道吗?”

宋屿墨掀起眼皮,见她站立在灯光下,漂亮的脸蛋表情是冷的,毫无怜悯地看着他说出:“因为我厌恶隔三差五就得回老宅给你妈服低做小,靠着她的态度,才能在你家立足。连简晴也都没有把我放眼里,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完整的,而我觉得是畸形的,一直都处于不平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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