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进了病房看廉浅义,给他急救的正巧是——杨帆。

“呦。”杨帆摘下听诊器走出来。

“他怎么样?”白玉堂问。

“总体来说没事,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然后么,肋骨伤了,挺走运的没伤到内脏。左小臂有些骨裂,以及一些擦伤。”杨帆合上病例,笑道,“他还挺健康的,应该很快就能康复。”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问能否进去问话,就听杨帆“啊啊~”两声,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摆了摆。

“不说伤得不重么?”白玉堂不解,“不能问话啊?”

“麻醉还没醒呢。”杨帆随口答了一句。

“……这么点伤都要打麻药啊。”白玉堂有些意外,心说骨折打个石膏或者上个夹板不就成了么。“

杨帆却是愣了愣,盯着展昭和白玉堂看看,随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来,里面有一颗很小的弹头,“也就是说他这一枪不是你们打的?”

这回轮到展昭和白玉堂愣住了。

白玉堂接了袋子,“哪儿的子弹?”

“我刚刚说了,肋骨伤了,就是这可子弹造成的,很危险的。”杨帆耸耸肩,“取子弹所以打了麻醉药。”

“你刚刚就开了一枪打他的车胎是吧?”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头。

“总体来说还是他走运。”杨帆又从口袋拿出一个证物袋来,交给展昭,“他脖子上挂着一这个吊坠,子弹是因为被它挡了一下,才直接卡在了肋骨里头。”

展昭盯着那挂坠看了看,就见是一跟链子,挂着一枚古朴的钱币,上面的字迹有些磨花了,看不出来些的是什么,还有一个空,是刚刚子弹造成的,果然命大啊

“他什么时候会醒啊?”白玉堂问。

“明天。”杨帆说完,就走了。

廉浅义推出来,送病房,白玉堂打电话叫来了警员保护。这回案子升级了……有人要杀廉浅义!是他走远逃过了一劫——可问题是他什么时候中的枪呢?

白玉堂想了想,转身往外走。

“唉,小白。”展昭赶紧追,白玉堂开车先到了警局存放车子的地下室……走过去就趴着车窗仔细看。

白玉堂眉头一皱,“猫儿!”

“嗯?”展昭也凑过去看。

“看这里。”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车窗上碎裂玻璃的起始点,“这里可能是弹孔,他是在车上中的枪!”说着,打电话叫马汉。

不一会儿,马汉和赵虎跑下来了。

“头。”

白玉堂对他俩勾勾手指头,指了指车窗上的碎裂点上若隐若现一个弹孔,“这是弹孔么?”说着,拿出从廉浅义身上摘下来的弹头给他看。

“百分之一百。”马汉盯着那破口看了看,又看了看子弹,“射击点很远。”

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

“不过射击的时候可能出了点意外!”马汉说着,指着玻璃说,“按理来说子弹正面射入,对方应该是瞄准了司机的头部,但是那一刹那车子似乎偏了,所以子弹斜着就射进玻璃里了,于是破洞不是一个完整的圆孔,而成了这样一个碎裂的扇形。”

“我们当时并没有听到枪声也没发现不妥啊。”展昭分析,“会不会是你打中轮胎的时候那个狙击手正好也同时开枪,所以车子偏向了。

“头,你是不是在他车子转弯的时候开枪打他的轮胎的?”马汉问。

白玉堂点头。

“那小子绝对是个老手。”马汉笑了,“一般狙击手等到对方转弯的时候射击,目的只有一个,不留下子弹!”

“有这种可能么?”

“有的。”马汉指了指车子,道,“车子在转弯的同时从正面射进,穿过一层玻璃,再射中对方的脑袋,然后从后脑穿出,可以配合车子拐弯的角度,从车子前面窗户飞出去。前提是这扇窗户要开着,子弹飞出去后掉在地上,不会被人发现,他到时候只要回收子弹就可以了。”

“那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展昭也失笑,拍了白玉堂一把,“你那一枪可把他救了。”

白玉堂苦笑,摇头,“……幸好他当时没瞄准咱俩。”

展昭想了想,也有些后怕,刚刚两人就站在路中间,要是被打可是活靶子,不过白玉堂在,应该会化险为夷的吧!这次是因为巧合一起开枪,而且狙击手子弹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白玉堂没发现。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白玉堂比警犬还灵敏的第六感,一定能及时发现!想罢,又在白玉堂肩膀上拍了两下,对他笑。

白玉堂见展昭笑得自信满满,也点头——的确不怕狙击手。

马汉盯着子弹看着,“嗯,这像是玩军事五项比赛时候用的那种器械弹!”白玉堂道,“训练枪的子弹?是俱乐部租用的么?”

“嗯,俱乐部租用或者是组装枪用的那种子弹。”马汉将子弹拿出来看,“枪械俱乐部的枪都是有严格管制的,拿出来不容易,不过么……”

“不过什么?”展昭和白玉堂都问。

“现在很多卖零部件的地方,别说枪了,坦克都能做出一辆来。”马汉对S市的枪械俱乐部很熟悉,“我可能知道几家能拿出训练枪来的地方。”

说着,他拉了一把还在研究玻璃上扇形裂纹的赵虎,去查枪的来路了。

展昭和白玉堂上楼,回SCI。

“为什么要杀廉浅义呢?他不是知道重要的线索的么。”展昭自言自语。

“嗯……”白玉堂回答的心不在焉的。

“喂。”展昭戳了戳他,“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马汉哪里惹到你了么?”

“不是!。”白玉堂赶紧摇头,“前几天碰到了狙击队的老王了,他说要退休了,找不到能带新人的教官。”

展昭愣了愣,“什么意思啊?”

“特种部队那边可能有意思要把马汉调去带新人……”

“那怎么行!”展昭立马不同意,“马汉那么能干,调走了SCI多大损失啊!”

“所以那天包局暗示我的时候,我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不愿意了。”白玉堂搔搔头,“不过你也知道,狙击队那块和特种部队挂靠的,包局一个人做不了主,负责这区域之间调动的是钱嘉让。”

“就那个小肚鸡肠的钱嘉让?!”展昭皱眉,“他不是跟咱们有过节么,这次肯定铁了心要掉走马汉,好给你难堪。”

“你也这么觉得?”白玉堂问,“那你有没有好建议?”

“建议什么。”展昭双眼微眯,“分了他!”

白玉堂哭笑不得,伸手搂住他肩膀,“等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要不然真的分了他吧。”

“他的上级是谁?”展昭问,“这种事要从大鱼下手啊。”

“好像姓魏,叫什么强。”

“没戏了!”展昭望天,“包局得罪过,说不上话了,你也知道掌管人事调动的一般都不怎么讨人喜欢。”

白玉堂耸耸肩。

“哦……难怪你无精打采的。”展昭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咱们得想想办法,不能被挖了墙角是不是?对了,马汉知道么?”

“没呢。”白玉堂摇头,“他好不容易从狙击队出来,让他回去就算给他做司令他也肯定不愿意。”

“为什么?这也算升迁!”

白玉堂笑了笑,“SCI是救人,狙击队是杀人,虽然也是救人,不过这感觉绝对两样。”

“这倒是。”

两人出了电梯回到SCI,就见所有人都在呢。

“队长。”众人问线索,白玉堂跑进去跟他们说了案情,准备重审这许家三虎。

展昭在门口想了想,抽空溜了出去,到了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机来,拨通号码。

“喂?”电话那头接通,展昭问,“虎子,马汉在你身边没?”

赵虎接了电话不太明白怎么回事,“没,我们在枪械俱乐部的门口,他进找经理去了,我在附近看看。”

“我跟你说个事情,你不要激动。”

“行。”赵虎笑呵呵,“我才没那么容易激动呢。”

……

等展昭将人事调动的事情说完。

“我日!”赵虎果然激动了,“哪个王八蛋下的调令!”

“你想不想保住你搭档?”展昭问。

“自然了!”赵虎不开心,“我还准备跟小马哥一起办婚礼呢,当教官拖去深山老林有什么好啊,公报私仇!狙击手训练管都是找年纪大的退居二线的,凭什么让小马哥去!”

“那就去想想办法呗。”展昭提示,“所谓蛇有蛇道,你道道多了。”

赵虎愣了愣,“哦……我明白了!”说完,挂了电话。

展昭收起电话回过头,就见身后一个白影。

“啊……”展昭一惊,定睛一看,只见马欣啃着一块黑米糕站在后面对他笑眯眯笑眯眯。

“欣欣,干嘛啊……”展昭擦把汗,怎么法医室出来的人都会飘一样,走路没声音。

“嘿嘿。”马欣摇摇头,指了指法医室,“我有重大发现!”

展昭一愣,赶紧跟她进法医室了,“什么重大发现?”

“我给受害者做了一下尸体清理。”马欣说着,叼着黑米糕,伸手一把揭开了三具尸体身上盖着的白布,展昭皱了皱眉,就见白花花三具男人的尸体,光猪似的。

“欣欣。”展昭忍不住问,“你看多了这些个,再看洛天还有感觉么?”

马欣摘了手套拿着黑米高继续笑,“嗯哼~洛天的有手感多了。”

展昭见那妮子一脸坏笑,就知道她和洛天估计有戏,果然让她拿下了啊。

“看这里。”马欣伸手指着死尸的胸口和肋部。

展昭低头仔细看,就见三具尸体都有一个压痕,圆形的,不太完整,但是能看出大致情况。

“我原先没注意,他们身上伤痕比较多,后来才发现,他们的颈部还有一些擦伤,似乎死前是带着链子的,但是尸体上并没有链子!”马欣说着,走到电脑前,“所以我就猜,会不会他们死前,身上带着的挂坠都被拿走了,介于挂坠都不见了,尸体上又有差不多的压痕,所以……”

“他们可能带着同样的挂坠!”展昭也走过去。

马欣点出一张图片,“我把三个压痕做了高倍扫描,然后重叠后,模拟了一下,类似于一个铜币形状,拜托蒋平帮我三维成像了一下,真的是一枚铜钱!”

展昭盯着那枚铜币看了良久,伸手从口袋了拿出那个杨帆给他们的证物袋,那枚铜币虽然被子弹打了一个穿孔……但是……和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模一样的铜币!

“廉浅义也有思维混乱病史,和阿毛他们带着同样的挂坠,他们有关系。”展昭快步走出去,就见白玉堂正接着电话快步走来,“猫儿,马汉查到枪的线索了,猜猜是谁的?”

展昭摇头,“谁?”

“枪械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廉浅忠,这小子曾经是两届狙击枪射击冠军!”白玉堂挂了手机,“不管有没有动机,我们能请他回来单独聊聊了。”

展昭点头,拿着铜板挂坠给白玉堂看,“这边也有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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